白清回到了雲海島的别墅,但他沒有進屋,而是站在門口看向了前面的主樓,他想去問桂叔,又覺得不妥,可以問雲姨嗎?好像也不行,他和雲峥隻相處了幾天而已,貿然的去問桂叔或者雲姨有關于雲峥父親的問題都不應該。
白清正想着要怎麼辦的時候,朱叔推開門,道:“少爺,怎麼不進屋?站那幹嘛呢?”
“朱叔,還沒睡啊。”
“等你呢,怕你晚上回來餓。”
“我不餓。”白清迎上去,挽住朱叔的手臂,進屋之後,他把糖葫蘆放在茶幾上,然後拉着朱叔,問了那天他覺得沒有必要聽下去的問題。
“關于雲峥父親的傳聞,朱叔你說給我聽聽吧。”
朱叔看了一眼白清,開始慢慢道來:“很老套的一個愛情故事,那時候我還在人界遊曆,聽聞雲家家主女兒愛上了一隻黑蛟,雲家家主不同意,兩隻妖就私奔到了人界,好像安穩的過了一兩百年,雲家家主突然隕落,女兒肯定是要回來奔喪的,據說是當時雲家的二叔想要争家主之位,發生了内鬥,那黑蛟為了護住妻兒結果金丹爆裂而亡,本來是魂飛魄散的,後來雲姑娘找到了你奶奶幫忙,勉強讓對方進入了輪回。”
白清心道原來雲峥的父親是黑蛟,難怪雲峥的本體是黑龍,而不是遺傳雲姨是青龍。
朱叔講完歎了一聲,道:“雲姑娘也是苦命之人。”
白清聽完沉思了片刻,想到雲峥看到那個流浪漢反應,問朱叔:“這傳聞真實性多高?”
朱叔搖搖頭:“不清楚,你得問問你奶奶或者你爹娘。”
白清既然已經問了朱叔,再多問一個人也無妨,關于雲峥的事,他本來是真的不想多問的,可今天晚上雲峥那個眼神,明明看起來很正常,他卻能看出對方藏在眼底的情緒,憤怒中夾雜着怨恨,如果他父親真的是為救自己妻和子而死,雲峥應該不會是這樣的情緒。
白清給他奶奶和阿娘都發了語音,問她們有沒有時間打電話說個事,然而等白清上樓洗完澡,他奶奶和他阿娘都沒有回複,他阿娘肯定是在忙了,他奶奶估計是怕自己問解除婚約的事,不想搭理他。
白清躺在床上,本來他每天睡覺的時間已經到了,卻罕見的睡不着,一想到雲峥那個眼神,他心裡就有種形容不上來的感覺。他仔細的分辨了一下,就像白潇小時候調皮摔破了膝蓋,他會心疼一樣,有點相似的感覺。
或許這就是朋友之情,雲峥應該算他朋友吧?
白清挺了一個小時,終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第二天早上稍微起遲了一小會兒,起床之後他才看到他阿娘回了他信息,說是等睡醒了給他打電話。
白清還沒吃完早飯,桂叔就來了,手裡端着一托盤,上面放着熱氣騰騰的海鮮面,他見白清還在,立馬笑道:“我以為你今早不好意思去主樓吃海鮮面了,便煮好了端來給你,原來你還在吃着早飯啊。”
“今天起床遲了。”白清有些不好意思,連續兩天早上在這吃完又去主樓吃了一次,沒想到他今天沒去,桂叔居然給他把海鮮面端來了。
“我們家少爺有飯吃。”朱叔不滿的說道。
“哎呀,一碗面而已,又不多。”桂叔把海鮮面放到了白清的右手邊。
“謝謝桂叔。”白清說完又怕朱叔生氣,又道:“我會吃完的,兩份早飯我都愛吃。”
本來昨天那位女老師讓他今天不用去學校,明天正式開學再過去,但白清還是想去學校,一來他要去銀行給他阿娘轉錢,其次他想去理工大看看雲峥,也不知道昨晚雲峥有沒有返回去找那個流浪漢。
飯後,白清說要去山海大學城,桂叔就讓直升機就位,然後送他過去,他本來想拒絕,昨晚他自己回來的,他能找到路,但現在是白天,還是有點不方便,便同意了。
白清從直升機上下來,下了行政樓,然後站在行政樓門口想了幾秒,擡腳往理工大走去。去的路上,白清就給雲峥打了電話,可是雲峥并沒有接,好在不是拒接而是自動挂斷。
今天陽光很大,白清帶着桂叔送他的狐狸耳朵帽子,一路上有很多人看他,回頭率百分之百,白清隻好壓低帽檐,然後快速的往雲峥的宿舍走去,上到二樓,他才把帽子往上推了一下,露出半截光潔的額頭。
“雲峥。”白清敲響了雲峥宿舍的門,一下兩下三下,正當他要敲第四下的時候,門被打開了。
雲峥單手支在門框上,隻穿了一條黑色的睡褲,上身光着,入眼就是緊實漂亮線條流暢的腹肌胸肌,寬肩窄腰十分賞心悅目。隻是他此刻擰着眉滿臉煩躁,仿佛下一秒就要揍人,半睜開眼睛看到是白清,愣了兩秒,然後立馬轉身。
但白清的眼神好,還是看到了雲峥臉上的巴掌印,白清連忙走進去,擡腳關上門,和雲峥面對面,擡起頭湊近看雲峥的臉,問道:“誰打的你?”
雲峥不吱聲,就這麼垂着眼眸看着白清,他無法分辨白清此刻是緊張還是心疼,又或者隻是好奇,但他居然生出了挨着一巴掌很值的想法,簡直匪夷所思。
白清見雲峥不答,伸手靠近了雲峥的臉頰。
雲峥以為白清是要撫摸一下,不自覺的彎下腰去,結果白清并沒有撫摸他被扇巴掌的臉,而是用自己的手掌對比了一下他臉上巴掌印的大小。
“女人的手?”白清想了想,道:“雲姨打的?”
“猜對了。”雲峥直起腰,繞過白清去不大的衣櫃裡拿出一件黑色T恤套上。
白清不好問雲峥為什麼被揍,畢竟揍雲峥的人是雲姨,親娘揍兒子好像沒法講道理。
“不是讓你明天來嗎?今天過來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