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兄妹倆又出門了。這次是去夜市踩點，挑選合适的攤位位置。

夜市白天看起來冷冷清清，隻有零星幾個固定攤位在那裡。林勇和林婉兒走了幾圈，思考着晚上人流的走向和各處的優缺點。

“這個角落怎麼樣？”林勇指了指一處不太起眼的位置，“租金應該便宜點。”

林婉兒皺眉：“太靠角落了，人流少。二哥，咱們雖然沒多少本錢，但也不能太不起眼。要不，咱們選那邊？”她指了指中間一處空地，“晚上那邊應該是人流必經之地。”

但街道管理員告訴他們，那個位置早就被人預訂了。最終，他們隻好選了一個不算最好但也不是最差的位置——距離主通道不遠，但也不會直接被人流沖擊到的地方。

租金談妥，手續辦好，林勇的服裝攤正式有了個“家”。

回家路上，林勇忐忑不安：“婉兒，你說…我能行嗎？”

林婉兒拍拍他的肩膀：“二哥，别擔心，隻要咱們用心，就一定能行！”

終于到了開張的晚上。林勇早早地就把攤位搭好，林婉兒幫着挂上了她親手畫的海報。他們把衣服一件件熨平，挂在簡易的衣架上，擺出最好的姿态。小禮品也整齊地放在一邊，等待送給顧客。

不過，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開張的前兩個小時，攤位前冷冷清清，幾乎沒什麼人駐足。林勇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眼神裡滿是失望。

“怎麼回事…怎麼沒人來看？”他低聲嘀咕，聲音裡帶着一絲沮喪。

“别急，二哥。”林婉兒也有點慌，但還是穩住心神，安慰哥哥，“這才剛開始呢，可能是我們的攤位人們還不熟悉，需要時間。”

但又過了半小時，情況并沒有好轉。對面賣夏涼被的攤位人頭攢動，再隔壁賣小吃的更是排起了隊，唯獨他們這裡，門可羅雀。

林勇的臉色越來越沉，額頭上冒出了汗珠，不知是因為夏夜的悶熱還是心中的焦慮。

“要不…我們主動一點？”林婉兒咬了咬嘴唇，提議道，“二哥，你留在攤位上，我去路口那邊，看看能不能拉些顧客過來？”

林勇點點頭，眼裡閃過一絲感激。

林婉兒走到人流較多的路口，手裡拿着他們做的小傳單，開始向路人發放。她臉上挂着溫柔的笑容，聲音輕柔卻又不失力度：“您好，我們那邊有新開的服裝攤位，今天開張，買兩件送小禮品，款式新穎，價格優惠，要不要去看看？”

大多數人匆匆走過，有些人接過傳單看了一眼就丢掉，也有些人幹脆連看都不看一眼。林婉兒沒有氣餒，繼續熱情地招攬着。

終于，一群年輕女孩被她的熱情打動，決定去看看。

“真的嗎？買兩件送禮品？”其中一個紮着馬尾辮的姑娘問道。

“是的，今天開張優惠。”林婉兒笑着點頭，“而且我們的衣服都是新款式，很适合你們這樣的年輕姑娘。”

馬尾辮姑娘和她的朋友們對視一眼，決定去看看。林婉兒松了口氣，趕緊引路。

回到攤位，林勇的精神立刻振奮起來，熟練地拿出幾件林婉兒之前說過最适合年輕女孩的款式。

“這幾件都是最近流行的，您看這個蝴蝶結設計，很減齡；這件是連衣裙，穿上顯得特别清爽…”林勇按照林婉兒教的，一一介紹着。

女孩們被吸引住了，尤其是看到林婉兒手繪的搭配圖後，眼睛都亮了起來。

“這件配這條裙子真的好看诶！”馬尾辮姑娘驚喜地說，“平時我自己都不知道怎麼搭配。”

“是啊，這個圖畫得真好！”她的朋友附和道。

在林婉兒的建議下，馬尾辮姑娘試了幾件，最終買了一件襯衫和一條裙子。林勇利落地包裝好，又送上了一個小鏡子作為贈品。

“謝謝惠顧！”林勇臉上的笑容終于真切起來。

送走第一批顧客後，林勇長舒一口氣，看向妹妹：“婉兒，你這招真管用！”

林婉兒笑了笑：“二哥，接下來你自己試試？我再去拉幾個人過來。”

林勇點點頭，心裡的底氣足了不少。他看着攤位上的衣服，腦子裡回想着剛才林婉兒的話術，在心裡默默練習着。

很快，林婉兒又帶回來幾個顧客。這次，林勇已經能夠自如地介紹商品了，雖然還有些生澀，但比起開始時的手足無措，已經進步不少。

夜市臨近結束時，他們賣出了五六件衣服，雖然不算多，但對于第一天來說，已經是不錯的成績了。

收攤回家的路上，林勇的步伐明顯輕快了許多：“婉兒，今天多虧了你！那個搭配圖和送禮品的主意真不錯，姑娘們都很喜歡！”

林婉兒笑着點頭：“二哥，這才剛開始呢。隻要咱們堅持，日子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二哥這第一步算是邁出去了。】林婉兒在心裡默默給自己打氣，臉上洋溢着掩不住的笑容。　　夜幕低垂，胡同口的幾盞路燈吃力地散發着昏黃的光芒，拉長了行人的身影。林婉兒攏了攏身上的薄外套，周末的夜晚，還是有些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