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僅針對骨折部位進行治療,還兼顧調理裴逸塵因為卧床而有些虛弱的整體氣血。
一套針灸下來,裴逸塵隻覺得傷腿處熱乎乎的,原本的脹痛感減輕了許多,甚至有些麻木的腳趾,也漸漸有了知覺。
主治醫生查房時,對裴逸塵腿部神經恢複的速度啧啧稱奇:“裴隊長,你這恢複情況,可比預想的好太多了!簡直是個奇迹!”
裴逸塵望着床邊正細心收拾銀針的林婉兒,眼神溫暖。
他心裡清楚,這哪裡是什麼奇迹,分明是婉兒的醫術和日夜不辭辛勞的照料換來的。
蘇悅的那些打壓,在林婉兒的實力面前,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林婉兒幾次在第一醫院參與的疑難雜症會診,都提出了獨到而有效的治療方案,赢得了不少老專家的認可。
一來二去,蘇悅那些針對性的小動作,反而讓她自己在醫院裡的名聲受到了影響,不少人開始議論她心胸狹隘,嫉妒賢能。
兩個月後,裴逸塵順利拆除了石膏。
經過一段時間的康複鍛煉,他已經可以拄着拐杖下地行走了。
出院那天,陽光正好。
林婉兒幫他收拾好東西,裴逸塵堅持自己提着包。
“逸塵哥,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林婉兒知道,他心裡最惦記的還是公安局的工作。
裴逸塵看着她,目光深邃:“先把身體徹底養好。然後,有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林婉兒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傍晚時分,夏日的餘熱漸漸散去,晚風帶着一絲清涼。
裴逸塵帶着林婉兒來到了龍城河邊。
夕陽的餘晖給平靜的河面鍍上了一層溫柔的金色,波光輕輕蕩漾。
兩人沿着河岸慢慢走着,享受着這份難得的甯靜。
月亮不知何時已悄悄探出了頭,皎潔的月光灑在他們身上,也灑在潺潺流淌的河水上。
裴逸塵在一棵柳樹下停住了腳步。
他轉身面對林婉兒,神情是前所未有的鄭重。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巧的絲絨盒子,打開來,裡面靜靜地躺着一條項鍊。
吊墜是一塊通透溫潤的淺綠色玉石,被精心雕琢成一片小巧的竹葉形狀,邊緣打磨得圓潤光滑,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澤。
“婉兒,”裴逸塵的聲音比平日裡更多了幾分沙啞,也帶着一絲緊張,“這是我……我前些天,托人找了塊玉料,自己學着磨的。手藝不好,你别嫌棄。”
林婉兒捂住了嘴,眼眶瞬間濕潤了。
她怎麼會嫌棄?這片小小的玉竹葉,凝聚了他多少心意!
裴逸塵有些笨拙地将項鍊從盒子裡取出,輕輕地,為林婉兒戴在了她白皙的頸間。
冰涼的玉石貼着她的肌膚,卻有一股暖流從心底湧起。
他退後一步,深深地看着她,然後單膝跪了下來。
這個在槍林彈雨中都面不改色的硬漢,此刻聲音裡帶着顯而易見的顫抖:“婉兒,這兩個月,謝謝你。我知道,我嘴笨,不會說什麼好聽的話。但是,我想讓你知道,這輩子,我裴逸塵認定了你。”
他深吸一口氣,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林婉兒同志,請你嫁給我,好嗎?”
林婉兒的淚水再也忍不住,順着臉頰滑落。
她用力地點着頭,聲音哽咽:“我願意!逸塵哥,我願意!”
裴逸塵如釋重負地笑了起來,笑容燦爛得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
他站起身,一把将林婉兒緊緊擁入懷中,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裡。
河水在他們腳下低吟淺唱,晚風吹拂着柳枝,仿佛也在為這對有情人送上最溫柔的祝福。
裴逸塵低頭,吻上了林婉兒帶着淚痕的唇。
這個吻,帶着相守一生的承諾。
月光下,兩人的身影緊緊相依,定格成一幅最美的畫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