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歸笑,既然到地方了,沖着收錢辦事的道理,該幹的活還是得幹。
沒想到壽星的家人還不太滿意:“怎麼請了個男的來唱?女的唱更好聽——那邊那個小姑娘不會唱歌嗎?”
吉他手劉珂一臉懵地指着自己:啊,我?
秦肅趕緊一邊絞盡腦汁地說服對方一邊給方旭順毛:“其實男的唱也挺好聽的,咱們這位方老師是專業歌手,金嗓子!拿過很多獎的,天底下就沒有他不會唱的歌!”
對方就這樣被秦肅糊弄着,半信半疑的同意了。
方旭挑眉看向秦肅:“專業歌手?拿過很多獎?我自己怎麼不知道?”
秦肅嘿嘿一笑,咧出一口白牙:“你不是專業勝似專業,我這樣說也沒錯啊。”雖然知道方旭其實是建築系的時候,秦肅也不由感歎道真是個牛人。
秦肅:“獎嘛,不就是這獎那獎咯,你長這麼大肯定得過獎吧——小時候沒得過幼兒園小紅花嗎,小學的時候也拿過獎狀吧,我又沒跟他說你得的是什麼獎。”
方旭扯了下嘴角,微微勾唇:“我該說你頭腦靈活好呢,還是說你花言巧語好呢?”
說着低頭看向給他準備的歌單,剛剛帶上點笑意的臉瞬間變得些許扭曲。
方旭眼皮跳了一下:“這歌單……”唱唱生日快樂歌倒是沒什麼,可是其他的歌曲實在是讓他有點難以維持臉上的笑容。
秦肅打量他的臉色,激将道:“我可是話都跟人放出去了,說你什麼都會唱,難道你不行?男人可不能說自己不行啊。”
方旭冷哼一聲,還是要面子:“天底下就沒有我不行的事!”
不過他還是忍不住道:“把你那腰鼓帶上,你也得上台表演。”
“得嘞!”秦肅是個臉皮厚的,隻要方旭肯唱歌,打腰鼓這種事對他來說壓根沒壓力,讓他跳秧歌伴舞都行,忙不疊的答應了。
于是當天晚上,當看着方旭微笑着用一口溫柔青年音,對着台下的老壽星深情款款地唱着“啊這個人就是娘,啊這個人就是媽”,并且一唱就是幾個小時時,秦肅三人終于見識到了方旭的敬業程度。
幸好除了唱歌,還有跳舞、雜耍之類的表演,不然方旭還不知道得在台上站多久。
等唱完下台後,方旭小聲道:“我給我自己家人都沒唱過這麼多首祝壽歌!”
秦肅現在已經摸清方旭的性子:刀子嘴豆腐心,吃軟不吃硬。
所以他又是給遞熱水,又是溫言軟語一陣安撫這位居然從頭到尾都沒發脾氣、撂挑子不幹的大功臣:“殿下辛苦了,哎你手都凍紅了,快,我給你捂捂!”
說着不由分說掀開外套,隔着一層薄毛衣把方旭的手放自己肚皮上捂着,一雙寬大滾燙的手掌将方旭修長冰涼的手整個包裹住。
方旭渾身僵硬了一下,要收回手:“……不用了。”
秦肅把他的手捂得更緊,豪邁地說:“别跟我客氣,我身上暖和,大冬天的還經常熱得出汗!這也就是你,換個人我還不樂意幫他暖手呢。”
話音剛落,錢金鑫就故意在一旁道:“隊長,我也手冷,還有腳也冷!”
秦肅扭頭罵道:“滾犢子,這麼大人了,冷不知道原地跳兩下啊?你就是一直坐着不動彈,血液不循環才冷,自己多活動活動就不冷了!”
錢金鑫:……
吃過當地農村特色的桌席後,幾人被安排到一間打掃幹淨、放了兩張折疊木床的屋睡覺。
原本給唯一的女孩子劉珂安排了和這家的女眷住,劉珂自己覺得人生地不熟的沒有安全感,跟不認識的人睡一起還不如跟秦肅他們待一塊兒,偷偷跑來了。
唯一的問題大概就是,屋裡除了他們,還有一頭剛出生沒多久的可愛小牛躺在地上,正睜着一雙清澈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看着他們。
方旭語氣陰森地說:“這就是你說的,食宿全包?”他這輩子都沒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會和牛睡一間屋子!
錢金鑫則道:“這兩張床都挺小的,能睡下咱們四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