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于上弦恰是弦月稚氣,傲慢的各種缺點所在,受到禍龍煞氣影響後,他更是放大了性格當中的缺陷所在。
不過,所幸他還牢記着自己不能危害蒼生大義的這一點原則。
但這個辦法始終治标不住本,扶華宗才不得不派遣門下弟子去四下尋找天下至陰的至寶,為太上長老,亦為擎天柱的看守者鎮壓體内煞氣……
在輪到于上弦和禍龍合二為一時,他雖然會時常壓制不住自己身體裡的煞氣,化出禍龍原身失控的跑出自己的紫宸殿,但他還是有一絲理智尚存的……
因此,看着周邊陌生的環境,他還是記得自己是被一個修為低微,同情心泛濫,被自己咬了一口,還對自己特别溫柔,好像還特别喜歡蛇的散修給‘救’了的……
這裡應當就是散修的住處了。
在徹底恢複了意識以後,于上弦本是應該立刻離開的。
但不知為何,于上弦意外發現,這名看着普普通通的散修身上竟好似存着一股至陰之氣,冰冰涼涼的,隻要他的手一觸碰自己,自己心下那股時時刻刻灼燒着自己的灼燙煞氣,便能得到緩解,讓自己不再難受……
而待在這散修身邊,即便他不觸碰自己,自己也能舒服很多。
想來,這散修便是世上難得一見的至陰體質了……博覽群書的弦月老祖做出如下判斷,倒也不再着急着走了。
隻得懶洋洋的趴在那裡,任由葉餘擺弄着自己,甚至恨不得這散修用手再多擺弄自己幾下。
……
葉餘沖着它出衆的顔值,又念着前任和自己也曾有過不少美好歲月,想着努力為他溫養魂魄,拿出了自己平生罕見十二分的溫柔來盤他。
飽受煞氣纏身的于上弦,被他盤了沒一會兒,就精力不足呼呼大睡了過去。
正當這時,葉餘卻發現自己房門前,突然伫立着一眉宇間寫滿冷清,周身上下劍意驚人的瘦高身影。
不是旁人,正是葉餘的未來道侶,天生劍骨的扶華宗首席大弟子——江逐月。
江逐月。
弦月。
一開始,從名字就已說明,江逐月一直在追逐那輪月亮。
隻可惜,原身身在局中卻從也看不透。
葉餘很想撕爛這渣男的嘴臉,但考慮到自己現在還不是他的對手,現在揭破他的一切龌龊,便是自己拼得魚死網破,也傷及不到他的聲名分毫,甚至可能讓江逐月先下手為強挖了自己的心,得不償失。
“距離上次取血,還不到三天,君上怎會回來?是師尊他老人家的煞氣又一次鎮壓不住了嗎?”葉餘掂量着原身此刻的心境,當即飽含諷刺地挖苦出了聲。
江逐月上次取血,原身已是知道了自己不過是個替身,隻不過對江逐月仍心存幻想,不曾撕開臉皮,捅破一切。
隻是劇烈掙紮着,說自己身體不适不适合給弦月仙尊供血。
最後,雙方鬧得很不愉快,是江逐月強行取走了原身的心頭血。
葉餘穿過來的時候,才會因為失血過多,那樣疼,那樣冷。
沒有一對真正未來道侶之間的相處會如此生疏,也沒有視彼此為未來伴侶的人會以君上和葉餘相稱。
原身的表現是極不正常的,極其卑微的,但江逐月卻從未在意過。
仿佛在他眼裡,原身便是和他的仆役,靈寵無異的下等貨色。
江逐月聲音冷肅,皺了皺眉,十分厭憎葉餘的陰陽怪氣:“我師尊的行迹,容不得你窺探分毫!”
他當初之所以會接近葉餘,就是因為葉餘不說話的時候,眉目之間乍一看與自己那高高在上,不染纖塵的師尊太過相似了。
可随着葉餘與他關系漸漸親近起來,展露出的溫和軟糯的本質越來越多,到了後來甚至還會拈酸吃醋,想方設法黏糊着自己,現在動不動說話還會陰陽怪氣以後,江逐月也就越來越厭惡他了。
如果說師尊是那高山之巅上的皚皚白雪,孤冷弦月,讓人可望而不可及,觸手便是一片冰冷刺骨,讓人不由自主,哪怕被凍傷凍死也心向往之;那葉餘就是一片軟綿綿的雪白棉花,水中之月,雖然乍一看同樣雪白,卻是柔軟的,任人可欺,觸手可得的。
實在廉價。
他絲毫沒有意識到,葉餘的異狀是從他無意間夢呓叫出了‘師尊’開始的。
隻當葉餘這段時間的痛苦糾結,陰陽怪氣,明明身體無虞卻不肯讓自己取血,是在故意引起自己的注意,想要讓自己多陪陪他的手段。
矯情至極!麻煩至極!
“是了,如我這般的微末散修又如何敢窺知仙尊行徑呢?”葉餘自嘲出聲。
江逐月卻好像絲毫未曾察覺出葉餘話裡的譏嘲來,或者說他便是覺察出來了,也懶得去探究葉餘的所思所想,所說的話語背後的含義。
甚至對于葉餘這自貶的話語還頗有些深以為然。
“你什麼時候養了條蛇?”隻他作為葉餘的未來道侶,不好應聲,目光偶然觸及了葉餘手邊熟睡的白蟒,當即轉移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