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跟着,怪物又一次張牙舞爪的向他襲來。
接下來的一切,就好像是一場怪物對于葉餘的完虐。
直叫所有觀看葉餘這場試煉留影石的人提心吊膽,為他揪心。
好幾個心腸柔軟的女修看着這驚險刺激的一幕,更是險些為葉餘掉淚。
他們不懂這青衣散修為何會倔強至此?
若換做他們,叫這怪物淩虐至此,隻怕早已是忍不住想要自殺了,葉餘卻仍堅定道心,仍在繼續堅持。
要知道,妙華境之中受的傷雖不會帶到現實中,但在幻境裡面受到的傷和痛卻是貨真價實的呀。
看着葉餘在幻境中又一次受到瀕死之創,好些個心腸柔軟的女修皆是紛紛關閉了記錄葉餘試煉的留影石,不忍再看了。
而睥睨峰上,江逐月的幾個師兄弟眼看葉餘傷痕累累,還要繼續闖下去,也是吃了一驚,詫異于葉餘驚人的毅力:“他竟還想要破鏡,他這衣食無缺,又有江師兄供養的,何必要涉險至此,做到這般啊?”
“他這是有什麼非完成不了的心願,要師尊替他完成啊?”其中一個師弟倒抽了一口涼氣,看着境中已是遍體鱗傷,身上沒有一塊好肉,卻還在不住站起來朝那怪物發起攻擊的青衣散修:“于他這樣的微末散修而言,能有什麼願望是隻有師尊才能替他完成,江師兄完成不了的呢?”
他看着幻境之中堪稱慘絕人寰的葉餘,不解道:“江師兄,你這未來道侶,莫不是瘋了?”
他們皆是在葉餘身上看到了一種打不死,永不言棄的驚人毅力。
卻不知是什麼力量,支撐着葉餘這樣一個靈根有失的散修,明知不可能而為之的走到了現在,并且還要繼續走下去。
“可能,他是想見師尊,讓師尊為他和江師兄證婚。叫師尊和師門上下都認可他和江師兄之間的婚契吧。”其中一個知道江逐月和葉餘之間相處的師弟,思及葉餘對江逐月的癡心一片,當即猜測道:“畢竟。先前因着他是個下界散修的關系,江師兄雖認了他是未來道侶,宗門之中卻沒什麼人認可……”
“若能得師尊應允,證婚,隻怕就再沒有人敢說話了。”
他們努力分析着葉餘搏命至此的所求。
他們之中唯一一個師妹,當下被這般猜測激得險些落淚:“這個人怎麼能傻成這樣呢?”
雖然沒有得到證實,但根據原身對江逐月的癡情,他們幾乎所有人都認定了,葉餘冒死闖境,除了為了江逐月,為了證明自己配得上江逐月,再無其他可能。
“他這個人一向這樣自不量力,自以為是……”江逐月看着幻境之中在守境靈獸折磨下,幾乎瀕死的青衣散修,有生以來頭一遭的用葉餘而感到了觸動,再看那怪物,他心底幾乎不受控制的生出了一股殺意。
哪怕知道那怪物隻是在盡忠職守的守護幻境,他也還是為那怪物傷到葉餘,而想讓它死。
隻念頭一出,就連他自己也是有些被驚到了。
隻一派漠然的說着狠話。
弄得小師妹當下便是為着他的不解風情,不滿的瞪了他一眼:“師兄你怎能如此說話?”
她從未覺得自家少年老成,端方持重的大師兄如此冷血無情過。
“大師兄,師尊閉關已經很多年了。就連我等弟子,也是許多年不曾聯系過他了,連這一次的妙華境到底是怎麼開的也不知道……”那與江逐月向來不對付的青年,微微蹙眉,頗是有些擔心這倔強的青衣散修:“若無師尊釋境,你這未來道侶眼下這般情景,可怎麼出來啊?”
“總不能,真叫他被困死在境中,直至被梼杌逼至自盡吧?”
“他總這樣愛徒惹是非,招惹麻煩……”江逐月冷聲道:“罷了,他既因我而入境,與我頗有因果,便讓我到師尊的紫宸殿走一趟,親去求師尊将他帶出來吧。”
他不認為葉餘有破鏡的可能,以高高在上,施舍般的口吻說。
……
就當這時,妙華境中。
梼杌又一次将葉餘狠狠擊到在地,不屑地看向這渺小凡修:“我再問一次,你可認輸?”
葉餘哪怕面色慘白如紙,沒有一絲血色,嘴唇發紫,痛得渾身都在顫抖,卻仍在倔強的堅持着:“不認。”
“不認,那便去死吧。”梼杌聲音森冷道。
它整隻靈獸的意圖,包括他讓人産生幻覺的咆哮,都帶出了一股令人絕望,想要自絕于世的沖動。
但葉餘卻異常堅決,哪怕被逼到極緻,幾度瀕死,生不如死,也依舊道心堅決,不肯赴死……
而就在葉餘幾乎被逼到絕境之際,葉餘整個人身上卻籠罩起了一團遮天雷雲,雷雲之中隐有閃電閃爍。
梼杌當場一驚,不可置信地看向了葉餘:“你做了什麼?”
而幻境之外,所有觀看留影石的人亦是不可置信,萬分驚愕的看向了幻境之中的青衣散修,和凝聚于他周身的雷雲。
這是悟道,領略出劍意或者淬煉出魂火的前兆。
“破境!我葉餘破境!”葉餘在雷劫加身之時,整個人都幻化成了一團冰藍色的火焰,兇獸梼杌的傷害再不能損及他分毫,而他卻整個人朝着梼杌撲了過去。
“是玄陰魂火!他竟然真的做到了,他在幻境之中煉出了玄陰魂火!此次妙華境的守境靈獸是四兇之一的梼杌,刀槍不入,身體猶如銅牆鐵壁,唯有淬煉出魂火或蘊養出劍意方可殺之!”
“葉餘居然真的已靈根損傷之軀煉就出了魂火,還是上品的玄陰魂火,這妙華境當真要破了!”
觀看留影石的人具是議論紛紛,震驚不已。
就連江逐月也是驚愕地看向了幻境之中雷劫加身的散修,仿佛第一次認識了自己的這位未來道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