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葉餘直直看着弦月,卻是苦笑出了聲:“仙尊可知,在這世上我最不信的就是天命。”
“況且,仙尊并未試過與我雙修的滋味,又怎知你我之間沒有姻緣?”他的聲音輕佻而又慵懶,仿佛帶着鈎子的狐妖,要生生将人拖進無邊風月之中。
弦月看着他的樣子莫名喉嚨一緊,但卻仍是聲音冰冷道:“沒有姻緣就是沒有姻緣,你又何必執着?”
他眉頭微微蹙起,好似動怒。
“仙尊若是願意試試與我春宵一度,我不信你還能說出你我之間沒有姻緣。”葉餘卻并不怵他。
弦月沒有說話,别開眼去不再看他。
葉餘步步緊逼:“仙尊你現在為何不敢看我呢?”
弦月眉心蹙得越來越緊,正要說些什麼。
葉餘卻點到即止,見好就收,自言自語般,對着他宣示道:“我不會放棄的,仙尊一日不以為然,我便提醒仙尊一日。總有一日,我會叫仙尊知道,我絕非一時沖動,會叫仙尊對我低頭。”
他沒指望一朝一夕便會攀折下這朵高嶺之花,他現在要做的是不斷的提醒對方自己對他存着什麼心思,絕不叫他忘記。
弦月不置一詞。
“我絕不會放棄。”葉餘深吸了一口氣,再一次重申,也不知是在對自己說,還是在對弦月。
話音落下,他方才轉身離去……
弦月在原地一動不動坐了好一會兒,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對着葉餘遠去的方向,聲音冷漠的喟歎出聲:“不過執念而已,可笑至極。”
在他這樣境界的大能眼裡,葉餘這樣受情所擾,為了一個不明所以的執念執着至斯的模樣,是件十分可笑的事兒。
……
弦月隻在葉餘身上花了片刻心思,便是用神識探索起了自己為了封印禍龍而分裂出的那部分分體所在。
前些日子,弦月便感知到了自己那分體不堪禍龍煞氣的影響,破開了結界出了紫宸殿,去向不明。因為這分體是由自己的元神分裂而出的,意識清明,心智堅毅,隻要煞氣稍一恢複,便會自己回來的緣故,弦月便也沒去管他。
不想,這分體卻是一去不回。
前不久,弦月更是不明所以的受到分體影響,感到了一陣心悸。
弦月當下便覺不妙,生怕這分體在外不受自己控制,反倒生出心魔為禍蒼生,便一生出了将這分體重新融合回自己身體的念頭。
但礙于禍龍煞氣四溢,自己又要鎮守不穩固的擎天柱,不能擅自離開紫宸殿……弦月便耽擱了些時日。
如今,那分體重歸紫宸殿,弦月當即毫不遲疑試探着召喚融合起了那分體。
如若那分體膽敢反抗,他便會強行吸收。
于上弦幾乎是在第一時間便感知到了來自自己本體的召喚。
他雖然有些舍不得葉餘,但作為弦月為了鎮壓禍龍而分裂出的分體,他一直是銘記自己的使命,知道自己是為了鎮壓禍龍而存在的,隻要本體有了更好的決策,或者他的存在已對守護擎天柱造成影響……
于上弦是随時做好了被本體召回,融合的準備的。
所有的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本就是一體的元神再次合二為一,幾乎沒有遇到任何阻礙。
……
可在元神再次完整的當天晚上,向來清心寡欲的弦月仙尊卻是做了一個并不清心寡欲的夢。
隻要一閉上眼睛,夢裡夢外全都是葉餘的身影,親吻他蛇身的葉餘,誘哄他蛇身吃飯的葉餘,溫柔抱着他蛇身為他上藥的葉餘,還有在睡夢中躺在他懷裡安然熟睡中葉餘微紅的眼角……
弦月猛然驚醒,在第一時間重新吸收,回顧起了自己分體時期,屬于分體的全部記憶。
自己那懵懂不知情愫,甚至還有些獸性的分體什麼也不知道,但弦月作為活了上萬年的老祖卻是一眼便根據這記憶分辨出了——
自己那分體分明是受那散修的鼎爐體質所惑,早已對葉餘動了情。
喜歡上了這個青衣散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