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拳,星落如雨,血流漂杵,天也哀鳴。
信心滿滿的天庭未準備周天星鬥大陣!
防禦力不足的混元河洛大陣被打穿!
洪荒天地的衆生第一次直觀地感受到了盤古的無敵!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天庭一衆皇階絕頂連一拳都接不下,擋不住!
伏羲身死!女娲喋血!天庭所有皇階重傷!
好在盤古真身隻打出了兩拳!
天庭險死還生!
戰前看好妖族的都不吱聲了。
絕對的力量令人沉默,隻有沉默。
巫族再一次向洪荒衆生證明了他們對所有人的威脅。
“客人,喝酒!”
雲霄舉起酒碗,對他們一笑,喝酒,喝酒。
“小友日後有何打算?”是身側的老巫。
“行走巫族大地,行道于途。”早就準備好的答案,不管她是要去不周山,還是加入一方勢力,巫族都能滿足她的條件。
據說加入天庭的妖族都要受制于招妖幡,而巫族沒有這方面限制。
随着紫霄宮中斬屍成聖的說法在洪荒流傳開來,本就稀缺的先天靈寶和氣運功德就更顯得珍貴。
祖巫殿中也傳出了一道祖巫令:以巫族收集的先天靈寶、靈材,巫族氣運等為籌碼,招募洪荒有意之士入巫族,立下道誓,為巫族辦事!
各類靈物、先天靈寶,巫族氣運。隻要願意賣力賣命,巫族也不是供養不起。如今,就有不少大神通者在祖巫座下聽候差遣。有負責煉器、煉藥、陣法、符文傳授講解的,更多是純粹的打手。
他們的加入,無論是對于巫族戰力,還是對于族人生存、開拓、發展等方面都有好處。巫族祖巫之下都沒有元神,難通道法,難馭靈寶,在煉器、煉丹等方面天然弱勢。
巫族養的打手都是大神通者,也就是說最起碼得是大能。雲霄還未入大羅金仙之境,眼下倒有了方向。
夜風徐徐,火堆漸熄。雲霄帶着幾分醉意,搖搖晃晃走向石屋前的水潭。水面映着星光,她掬起一捧水,水中月影碎而複圓。
洪荒萬載,這樣的夜晚不過滄海一粟。
……
雲霄站在新立的五行陣前,五根青石柱上水紋流轉,将翻湧的地煞之氣緩緩導引。
“為什麼要寫名字?這好難。”是一個小巫童在抱怨。
“蠢貨!你連巫文都不會,還想做最厲害的戰巫?”上了年紀的老巫怒斥道。
“可……可這些字彎彎繞繞的,比打架難多了!”小巫童嘟囔着,手裡的石條在地上劃出歪歪扭扭的痕迹。
聽着身後傳來的訓斥聲,雲霄嘴角不自覺浮起一絲淺笑,看來什麼時代的小孩都不喜歡學習。
老巫氣得胡子直翹,手杖重重一跺,震得地面微顫:"巫文就在你的血脈裡!我們體内流着後土大人的土之巫血,咱們巫族不必像其他下......"他忽然瞥了眼雲霄,硬生生改口道:"不必像其他種族那樣苦苦向天地求道求法。"
老巫平複了下情緒,繼續道:"巫隻要不斷強化巫體,挖掘自身血脈就行了。隻要巫體足夠強大,咱們巫族的神通自然就會顯現。"
小巫童縮了縮脖子,偷瞄了一眼雲霄,似乎想從這個外族人臉上找到認同。
雲霄的手指輕輕劃過石柱上的紋路,指尖泛起淡淡青光。雖然老巫不知是盤古的第幾代了,可他說的卻是事實,巫族生來就含着金湯匙,一輩子挖盤古留下的血脈寶藏都挖不完。
她們這些修道之人,生來赤條條立于天地間,參天悟地,勤修苦練,兢兢業業求存求道,還要受天道約束,每向上爬一步都劫難重重,因為天道鴻鈞,有秩序,有聖人。
“看什麼看!”老巫一巴掌拍在小巫童後腦勺上,“人家一個外族,靠參悟天地都能引動五行之力,你身為巫族後裔,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羞不羞?”
小巫童癟着嘴,低頭繼續和巫文較勁,石條在地上劃劃拉拉。雲霄微微側目,瞥見那歪斜的紋路,實在看不出什麼。
石柱間的煞氣突然翻湧了一下,雲霄不動聲色地掐了個法訣,水紋随之一蕩。
老巫渾濁的眼睛望過來,正對上雲霄平靜的目光,她隻是微微颔首。老巫布滿皺紋的臉上浮現傲色:“客人覺得老朽說得可對?”
雲霄收回手指,一縷躁動的地煞之氣漸漸平息。“生來如此,各有其道罷了。”
老爺子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道:“人老了,就愛唠叨這些,我就盼着這些孩子能有出息,将來大戰的時候保護好部落親人。”雲霄無聲幹笑,她是妖族,這話怎麼接。
不知想到了什麼,老巫情緒又低落了下來,老爺子一身暮氣蕭瑟道:“我老了,血肉衰竭,就一把老骨頭了,恐怕是看不到他們挑起我族大梁的時候了!”
“巫爺爺,您可是咱土松第一戰巫,曾殺上妖庭戰過妖帥……”老巫苦笑着擺了擺手,道:“自家知自家事,不服老不行……”
英雄暮年,土松老巫個個臉上凄凄,一個個土松族人看着原來為他們遮風擋雨的擎天大樹垂垂老矣,無不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