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嚴沒有一絲猶豫,道:“要,明日我就通知縣令,讓他派人來收購走,還是按照我們之前的價格,屆時他會安排人把銀子一并送來。”
梁未冬抱拳以表謝意,“那就多謝傅大人了。”
“不必客氣,”傅嚴又拍了拍腦袋,說:“哦,剛剛光顧着稻種,差點把這事給忘了,”說着他從懷裡掏出一塊通體漆黑,上面卻镌着金黃圖案的牌子。
“聖上貼心,來之前特意讓我帶了一塊通行令牌,此令牌不同于普通令牌,上面有特制花紋,持此令牌,可在陳國境内自由通行,就是到了宮中,也絕無一人敢攔你,可以說見此令牌,如見聖上。
不過切記不要輕易讓他人知道,以免引來不必要的禍端,如你有任何需要,也可以憑借此令牌到縣令那尋求幫助,到現在我把它交付于你,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将來在水稻培育過程中遇到難題之時,梁兄收到求助後能夠第一時間上京來協助我們解決困難,聖上還說了以後若是還有其他新品種,歡迎送往京城。”
梁未冬嘴上說着,“小民惶恐,這令牌實在貴重,不敢收下。”心裡想的卻是,有這東西,不就相當于變相的官牌了?還是最高等級的那種。
傅嚴點他道:“哎,這聖上賞賜的東西,不要的話可就是違背聖旨了哦。”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梁未冬接過他手裡的令牌說道。
傅嚴露出欣慰的表情,說:“這才對嘛。”
“我還有公務在身,既然事情已經辦妥,我就不再過多打擾二位了,後會有期。”
兩人把他送至門口,目送着他坐上那輛過于普通的馬車離去,這才回到院子裡。
傅嚴很細心,應當是怕太過招搖給他引來麻煩,才坐了這麼一輛掩人耳目的馬車。
“剛剛是不是很無聊?”梁未冬牽着蘇長青的手問道。
蘇長青搖頭,“沒有,我隻覺得你很厲害,說了很多我沒聽懂的東西。”
梁未冬不敢居功,頗有感慨道:“這都是我們那個世界的前輩們發現的,厲害的是他們,我其實也是來到這裡之後才學習的,我們那個世界不缺糧食,所以也沒有主動了解過原來雜交稻是經曆了這麼多難題才能出現在我們面前的,前輩們着實不易,我以前還經常浪費糧食,實在慚愧。”
“你現在用它來幫助我們,前輩一定會很欣慰的,不用慚愧,現在開始珍惜糧食就好啦。”蘇長青就跟梁未冬的誇誇隊長一樣,每次都能把他哄的找不着北。
“怎麼辦啊你怎麼這麼會說話?”梁未冬彎腰下去用力把蘇長青攬進自己懷裡,下颌擱在他肩頭上,閉着眼睛,像在充電一般。
蘇長青被迫仰着脖子,被梁未冬抱着差點喘不過氣來,但也沒舍得推開他,雙手反摟住他的肩膀,在上面輕輕拍着,又問:
“那豆汁兒,我們還去賣嗎,已經晚了半個時辰了。”
“去,不去的話咱們也喝不了這個,倒掉的話實在浪費。”他嘴裡說着去,身體卻還賴在蘇長青那裡。
兩人膩歪了一會,才拿好東西出門。
坐在牛車上,兩人頭上都各自戴着個草笠,但六月份的陽光着實毒辣,曬得兩人頭暈眼花,梁未冬怕蘇長青中暑,特意拿了蒲扇出來,現在正一個勁地給他扇風,自己倒是熱出了一身汗。
蘇長青拿出手帕給他擦了擦臉上的汗,看見他那幹燥的嘴唇又解下腰間的水壺讓他喝兩口水,說:“歇一會吧,我不熱。”
梁未冬眯笑着眼,說:“不累,沒事。”
臨近正午時,兩人的車剛行至集鎮上,路口處就有一個人影飛快地朝某個方向閃了過去。
正支起攤子迎接第一波顧客的梁未冬還不知道即将發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