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檢測到宿主未達成TRUE END,遊戲重啟中】
【四周目即将開啟】
【系統載入中】
【當前讀檔情況:3/9】
……
“張福全他……咽氣了!”
侍衛臉色發白,低頭向應天棋禀報道。
應天棋尚未從強制開機的暈眩感中脫身,他閉着眼,擡手揉揉太陽穴:
“……曉得了。”
每次進入遊戲,應天棋都感覺像是有什麼高維生物把自己的靈魂拎了出來,再跨越時間和空間,強制塞到另一具身體裡。
這種眩暈感比起身體的不适,更像是靈魂的震蕩。
應天棋把這稱做“前搖”和“後搖”。
四周目開啟前,在那段短暫的前搖中,應天棋還記得看一眼時間。
這次在現世的滞留時間的确比上一次更長,足足有20分鐘。
這樣一來,實際感受加上一點小小的推理,應天棋暫時可以猜測這三次滞留時間大約是“5分鐘”、“10分鐘”和“20分鐘”的遞進規律,至于下一次會不會延長到40分鐘,還有待觀察。
從後搖中緩過勁後,應天棋立馬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系統為他選擇的讀檔點在張福全剛剛咽氣之時,至于假山後的屍身,應天棋不想看,也沒必要再看。
他囑咐三兩句,打發了侍衛和太醫,裝模作樣要他們好生追查,便帶着白小荷匆匆回了乾清宮。
白小荷見應天棋走得匆忙,神色也略有異樣,但礙于人多耳雜不好直言,所以一直等入了乾清宮,才找時機低聲詢問:
“陛下?”
但應天棋暫時沒空應她的話。
他匆匆進了寝宮,一眼瞧見房中紫檀桌上空空如也,沒有上周目那盤要他命的點心,才算是松了口氣。
他自顧自倒了杯茶想先順順氣,誰知茶杯還沒碰到嘴唇,殿外就有小太監通傳:
“陛下,長陽宮昭美人求見,說是送了您愛吃的點心來。”
應天棋動作一頓,意味不明地冷嗤一聲。
而後才一口幹了杯裡茶水,重重将瓷杯置在桌上,擺手道:
“朕今夜誰也不見,打發她走。”
小太監低眉應了聲“是”,即将退出殿外時,應天棋卻又開口道:
“慢着。”
他垂眼略一思索,補充道:
“打發她走,點心留下。”
候在一旁的白小荷聞言,欲言又止地瞥了眼應天棋,像是想說什麼,最終卻也沒有出聲。
直到小太監端着一盤梅香酪入殿,恭恭敬敬地放到了紫檀木桌案上。
白小荷見應天棋将手伸向那盤糕點,微一揚眉:
“陛下……”
應天棋卻擡手,示意她不必開口。
隻自己低聲念叨着:
“同樣的招數,我可不會栽第二次……”
白小荷沒聽清他這話:“什麼?”
“沒什麼。”應天棋輕咳一聲,回眸打量白小荷一眼,朝她勾勾手指:
“你的銀簪借我使使。”
白小荷是個聰明人,轉念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刻将發上的銀簪摘下來遞給他。
應天棋接過,将銀簪插進糕點中,停留片刻,取出之時,卻見簪尖潔淨如新,并無異樣。
這倒也在意料之中。
畢竟,在宮中,即便身為嫔妃、皇帝的枕邊人,為夫君進獻吃食時也要經過驗毒程序,确認無異常後,食物才會擺在皇帝面前。
銀針試毒是古代最普遍的驗毒方法,但這玩意遠沒有影視劇中表現的那樣神奇。
畢竟銀針發黑的原理是銀與硫化物産生反應,古代技術有限,提純砒霜時常産生硫化物雜質,但其他不含硫的劇毒物并不會導緻銀針發黑。
以南域人對毒的理解,用毒避開銀針檢測,應是易如反掌。
應天棋用帕子将銀簪擦拭一遍,把它還給白小荷,邊道:
“去叫個太醫來,低調點,莫要驚動旁人,若是有人問起,便說是朕為今夜之事受了點驚吓,叫太醫過來瞧一眼。”
這幾天的相處下來,更讓應天棋确定了自己的選擇沒有錯。白小荷年紀雖小,但很聰明,辦事也極為穩重妥帖,很快便引着位老太醫入了偏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