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殿内的偏殿隻有她們二人,所以初曦一走,甄玉蘭便找到了機會将藥粉下到了她的水杯中。
甄玉蘭是個做事情極為小心謹慎的人,藥粉一點都沒有撒在外面,還搖勻了,使藥粉融化得更為徹底。
她看着水杯,心中暗道:初曦,你可不要怪我,誰叫你得罪了玄清郡王殿下呢?今日就算是我不出手,他也會找旁人。
初曦回來後,甄玉蘭已經披散着頭發,并将屋内的爐火調的十分旺盛。
走了一路,本就體熱口渴的初曦并未多想,便“咕咚咕咚”的灌水。
若是以往,她或許還要謹慎一些,可是甄玉蘭在明德殿與她相處了十幾日,兩人都從未出過宮,她自然也覺得甄玉蘭沒有機會或者說是沒有必要給自己下藥。
然而她喝完了水,卻覺得不對勁,自己怎麼愈發燥熱了?
甄玉蘭正在那裡洗頭發,似乎并無異常。
初曦看了看時間,已經到了戌時,便道:“我回去了。”
“好。”
甄玉蘭并未阻攔。
初曦從唯一通向自己住處的假山經過,卻有一道黑色身影向她襲來。
她本能的閃躲,卻腳底發軟,明知自己體力不支,恐怕打不過他了,故而吹起了口哨,想要迷亂他的神智,誰知他的耳朵卻已經事先被棉花堵住。
見此,初曦有些絕望的想着,莫非今夜我要命喪他手?
她被點住了穴道口不能言,身子也一動不能動,一路被這個黑衣人挾持着來到了一間偏僻小屋,她着實不理解,這一路走來,按理應當有侍衛值班才是,怎麼能一個侍衛都沒有碰見呢?
除非是此人支走了侍衛。
初曦被扔到了床上,此刻腦中不斷地想着脫身之計,卻可悲的發現,自己竟處于絕境。
直到這個黑衣人解開了他的面罩,露出了一張熟悉的臉來。
初曦震驚不已:是大師兄?
沈夜塵也演戲了起來,裝作不知情且十分驚訝的道:“初曦?”
初曦急忙眨了眨眼睛,意思為:是我是我。
沈夜塵忍住了笑道:“我今日接了個好活,沒想到竟是自己的師妹,既如此,那我就有些為難了,畢竟我對你可全無情義,又怎麼下得去嘴呢?”
初曦氣得想要瞪死他,她又對他有什麼情義了?
他可是神鳥教的肱骨,害死了自己的很多同伴。
沈夜塵用手指抵住了她的唇,在她耳旁輕聲道:“你不要喊叫,我現在為你解開穴道。”
初曦又眨了眨眼睛,乖巧的表示答應。
沈夜塵勾起唇角,用手指在她的身上輕點了兩下,這穴道就解開了。
初曦第一反應就是向他一腳踢了過來,卻被他一指彈中了麻筋,頓時隻能憤怒道:
“大師兄,葉小土,你真是好樣的,連拐賣婦女的勾當也幹起來了!我看不起你,師父在泉下有知,也一定對你很失望的。”
沈夜塵撓了撓下巴,蹙眉無辜道:“我也不想啊,作為神鳥教的漏網之魚,現在還被官方追殺,我無路可藏了。
再說我既然想要殺了你為師父報仇,便隻能接下這個單子,才有機會進入皇宮。”
初曦瞪圓了眼睛,心髒又砰砰直跳:“你想要殺了我?”
沈夜塵:“對啊,不是你殺了師父嗎?江湖上都這麼說,我得為師父報仇。”
初曦撇過了臉,心底升起了悶氣,堵得胸口疼:
“我不混江湖,即便他們都恨我殺了師父,那我也管不着,你既然想要殺了我,還為我解穴做什麼?直接動手便是。”
沈夜塵伸手,想要将她的臉掰回來,卻被她一巴掌打到了手背上。
他倒是不以為意,笑了笑:“可我現在又不想了,我想要折磨你,看着你在我身下瑟瑟發抖的樣子,那想必會更加有趣。”
初曦啐了他一口:“你這個變态!”
沈夜塵一臉委屈道:“小師妹,你可真沒有良心,我都沒有動你,你還罵我。”
初曦撲上去,伸出了拳頭:“罵你?我還要打你呢!”
沈夜塵一躲一閃,便環住了她的腰:“小師妹,你别這麼主動啊!我都說了對你無意。”
初曦臉愈發紅潤,推開了他,踉踉跄跄的倒在了地上,道:
“大師兄,你今日的所作所為,我不跟你計較,我隻求你帶我去找禦醫,我中了藥——嘤——”
說到這裡,她咬了一下舌頭,克制住想要對眼前男人做點什麼的欲望。
自己并不愛他,再說他是自己的師兄,她怎麼能因為藥物的作用而犯錯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