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腹中的孩子,會在生産的時候,被人偷走。
這一切不是軒轅墨軒做的,卻是軒轅墨軒默許的。
他以為林绮秀的孩子是柳弋陽的,他不希望這個孩子成為林绮秀和柳弋陽之間的牽絆。
祁棫撫摸着小腹,這個孩子将要受到許多苦難。
他最終會貴為太子,繼承皇位,卻無法掩蓋他被親生父親傷害,流落在外六年的事實。
祁棫說道:“柳弋陽,你想要振興侯府,想要更進一步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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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墨軒臉上沉靜,似乎和往常一樣,在認真的處理着政務。
隻有親近的人知道,軒轅墨軒此時已經到了發怒的邊緣。
“太子殿下,蘇小姐送來拜帖,邀請您後日去賞花。”軒轅墨軒冷哼了一聲,伸手接過帖子,随意的扔到桌子上。
他揉着正在抽痛的額角,“告訴蘇若雲,後日我會去的。”
小公公領命裡去,太子身邊的近侍連忙過來,幫軒轅墨軒揉着太陽穴,“蘇小姐前幾日剛剛落水,風寒還未好,就來邀請您去賞花,看得出蘇小姐對您依舊是一片真心啊。”
軒轅墨軒冷笑一聲,“她的風寒好的如此之快?”
福公公說道:“也沒好全呢,奴婢請太醫去看了,看起來還得躺個十天半月的,可惜了殿下您的興緻,到時候怕是去不了了。”
軒轅墨軒微不可察的嗯了一聲。
福公公又說道:“殿下,聽說柳弋陽已經去了邊境,說是等安頓下來之後,再請秀姑娘過去。”
秀姑娘。
這個稱呼隻在太子府上會有。
即便如今林绮秀成了婚,在太子府上,依舊被成為秀姑娘,而不是柳夫人。
軒轅墨軒睜開眼,冰冷的視線梭巡在福公公的臉上,過了一會,他才緩緩閉上雙眸,“是麼,看起來邊關事物也不是那麼繁忙。”
福公公歎了一句,“誰說不是呢,還以為他是個上進的,沒想到才離家幾日,就已經往侯府上送了三封信了。”
“三封?”軒轅墨軒冷哼,“倒是有許多話要講。”
“畢竟柳弋陽是去的邊關,若是信件上有什麼和邊關相關的事情,怕是要影響戰事,所以奴才做主,将信都攔截了下來,先讓您過目一下,再決定是否要送到侯府?”福公公笑着說道。
軒轅墨軒忍着額角的抽疼坐直了,“柳弋陽畢竟是侯府後代,以後這種自作主張的事情,你不要再做了。”
福公公将信放在桌子上,後退先是告罪,然後緩步退到門外,将門關上。
軒轅墨軒看着桌子上的信,陷入了沉思。
這一切發生的過于緊迫,他竟沒有絲毫還手的餘力。
自從她成婚後,他便不敢打聽她的消息。
他生怕,她過得太好,和丈夫琴瑟和鳴,又怕她過的不好。
他們倆已經有了肌膚之實,柳弋陽是否會知道她曾經是他的女人?
他定然是不會知道的,畢竟她聰慧果敢,一定會平安度過新婚夜的。
那新婚夜,他們倆是否也會耳鬓厮磨,她是否也會在他的身下露出那樣動人的姿态?
他仿佛是陷入了怪圈,一邊不願意去想,一邊忍不住的去想。
心口的疼像是被刀子一下一下的割破了又愈合一樣。
他手指顫抖的摸着那三封信,那信件之中,是否會有他們夫妻的私密話?
最終,他沒有打開信件,雙手顫抖的将信件放到書本的夾層之中。
他是太子,卻仿佛走在鋼絲之上。
每一步,都有可能跌入萬丈懸崖。
他是父皇的兒子,更是皇帝的臣子。
自從繼後入宮以來,父皇仿佛已經忘記了他的母後,一心扶持繼後家族。
繼後将蘇若雲塞給他,他隻能裝作欣喜的樣子,與蘇若雲周旋。他心中的苦悶無法對林绮秀訴說一句,隻能眼睜睜的看着她嫁給他人。
這種無力感充斥着他的内心,讓他沒日沒夜都不得安穩。
五年後。
祁棫再次回到這個讓她魂牽夢萦的都城,身旁兩個娃娃正在拌嘴,搶着一塊糕點,誰都不願意松手,即便旁邊的小幾上,還有四五塊放在盤子中。
祁棫無奈的抓着兩個小家夥的後脖頸,“小子們,若是要再鬧下去,小心我要打你們的屁股哦。”
兩個胖嘟嘟的小肥豬均是一臉的不屑,“母親才不會打我們呢,母親最是疼愛我們了。”
這兩個小子,一個是祁棫五年前生下的逸兒,另外一個略小一些的,是柳弋陽妻子生下的兒子平安。
逸兒趴在祁棫的懷中,拉着平安的小手,“母親,以後我就要見到我真正的爹爹了嗎?”
祁棫呼噜了一下逸兒的頭發,“是呀,以後你就要見到你真正的爹爹,你可要表現的好一些,讨你爹爹的喜歡。”
逸兒咯咯笑起來,“母親,逸兒知道的,不過逸兒最喜歡的還是母親!”他小大人的說道,“我親生爹爹有弋陽爹爹那麼厲害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