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概是有了準備的原因，這一次周折玉清醒之後，祁棫并沒有離開周折玉的視線。

秦陽将碗筷放在桌子上，“小玉，你不舒服麼，怎麼看起來愣愣的？”

他的笑容很是溫柔，像是初冬午後的陽光，沒那麼炙熱，又那麼溫暖。

“我……怎麼會在這裡？”她拍了拍腦袋，有些分不清現在是在現實還是在做夢。

秦陽疑惑的看了周折玉一眼，手背貼在周折玉的額頭，“你怎麼了，你昨日就跟幾個士兵回來了，怎麼今日就不記得了？”

“是麼？”周折玉使勁的回想，實在是想不起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大概是這幾天休息的不好，所以有些恍惚吧。”

她隻能将記憶的缺少推究與勞累的原因。

“我們快些成親吧。”周折玉忽然抓住秦陽的手，“我……總覺得會有一些不好的事情發生。”

“成親？”秦陽的臉立刻紅了起來，手腳并用的慌張了起來，“啊……這麼着急麼？”

周折玉垂下眼眸，表情鄭重的說道：“我是不是有些不矜持了……可是我……”

“沒，當然沒有！”秦陽臉色帶着紅，連忙說道：“我……我也很想和你成親。”

周折玉略微放心的點了點頭，她臉上也終于有了笑意，她忍住翹起的嘴角，“我們今晚就成親。”

“這也有些……”為難的話語在周折玉的失落表情中落了下去，“索性成婚的東西也準備的差不多了，隻要你不覺得委屈，咱們今晚就拜堂成親。”

周折玉點了點頭，笑意盈盈的看着秦陽。

忽然，腦袋疼了一下，她忍住，沒有讓秦陽看出任何的端倪。

雖然東西都買的差不多，但是一些果子、蠟燭還沒有買。

秦陽趁着還是中午，連忙去鎮上采買了。

“其實你已經開始恢複記憶了，是不是。”祁棫雖然是疑問，但是并沒有真的表達疑惑，她在找個借口，可以和周折玉對話。

“你是誰……”周折玉慌張的看向四周，沒有在房間裡面看到任何一個人影。

很快，周折玉就發現，那個聲音是從自己的喉嚨裡面發出來的。

“你别害怕嘛，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周折玉依舊皺着眉，目光不知道看向哪裡的慌亂閃躲着。

祁棫繼續說道：“我記得所有的事情，你現在不也是開始響起了麼！”

“不不不！”周折玉慌張的擺手，“我不記得，你别騙我，我什麼都不記得，那些都隻是夢，都隻是夢而已。”

祁棫有些不明白，“你為什麼不願意相信？那是屬于你我的過去。”

“我現在和秦陽過的很好。”

“你愛他麼？”

“秦陽對我真的很好，他是個好人，他一直在照顧我，不是他的話，他是我唯一的親人。”

“可是你不愛他。”

祁棫的話仿佛是錐子一樣刺痛了周折玉的心髒，她捂着頭，痛苦的喊道，“為什麼非得要我愛他，我隻是想要平靜的生活而已，秦陽很好，我和秦陽很好。”

祁棫歎了一口氣，“可是我知道，你不願意耽誤他的一聲，他值得更好的人，不是麼？”

周折玉不願意承認，她慌亂的搖頭，說什麼也不願意接受。

“小玉。”一個聲音忽然從門口出現，他的出現，擋住了從門内撒進房間的光，他一步一步的走到周折玉的身邊，手指按在周折玉的太陽穴上，“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周折玉摟着秦陽，“不……我沒有想起來，秦陽，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你不要離開我。”

秦陽并沒有說什麼來安撫周折玉，隻是一下一下的拍在周折玉的後背上，輕輕的，緩和的。

等到周折玉哭的很久，哭的視線模糊的，終于不再繼續哭泣的時候，秦陽才松開周折玉。

“其實我早就知道你不喜歡我。”秦陽直白的說道，他目光阻止周折玉想開開口的話，“你讓我說下去好不好，我也不是那麼有勇氣的人，如果你阻止我的話，我怕我沒有勇氣繼續說下去。”

他目光柔和的看着周折玉，溫熱的拇指輕輕的按壓在周折玉的眼皮上，和緩她眼睛的腫脹，“其實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你好像不喜歡我，但是我覺得我還是有機會的，隻要我好好的對你，隻要你願意和我在一起，總有一天，你會喜歡我的。”

秦陽不禁覺得自己太過于懦弱，他明明可以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繼續在周折玉的身邊，總有一天，周折玉會被他打動的。

可是他又沒辦法，當看到周折玉那麼痛苦的拍打自己的頭，像是瘋了一樣的拒絕想起一切，他就沒辦法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也許他隻是懦弱而已。

“但是你也知道，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在你身邊這麼久，我很了解你，你也一定不想這樣的，沒關系啊，就算你不和我在一起，總有一天，我也會遇到喜歡我的姑娘，小玉，你知道的，你的秦陽哥哥，是個很優秀的青年。”

“不是的，不是的。”周折玉知道秦陽肯定是誤會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