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江浸月扶着謝母,臉上震驚之餘,還有一些難堪。
她若有所感的看到了門口站立着的男人,叫了一聲表兄後,越發的縮小了自己的存在感。
表兄剛剛是否都已經聽到了,他知道姑母做的那些事情了?
表兄會不會厭惡姑母?連帶着厭惡她?
她慌張的松開謝母的手,又期期艾艾的扶了上去。
周折玉看向謝庭雲,目光并沒有多少變化,她甚至沒有認出,這個就是當初救了自己的人。
祁棫開口,“這幾天看起來很勞累啊,好好休息啊,你這樣容易猝死的。”
周折玉慌張的捂住了嘴巴,求助似的看向秦陽。
秦陽輕輕拍了拍周折玉的手背,小聲說道:“他就是伯南侯謝庭雲,那日你回來,他遠遠的跟在後面,我認識他。”
周折玉這才松了一口氣,她打量起來謝庭雲,隻覺得他身上有一種讓她很熟悉的感覺,但是再仔細看,從記憶中并沒有這個人存在的痕迹。
她如今已經完全和另外一個人格融合了,即便還有些不喜歡另外一個人格沖動的性格,但她和秦陽接受度都還算是良好。
謝庭雲将周折玉和秦陽的表現都看在了眼底。
他低下頭,苦澀的悶笑一聲。
已經過去這麼久,這二人應該是成婚了吧。
他不知道自己應該用什麼樣子的表情來面對這二人,他隻能盡量讓自己表現的平靜一些。
他微微颔首,算是回答了祁棫的問題,徑直走到主座上坐下。
如今他是伯南侯,即便是母親,也不能越過他去。
謝母仔細看謝庭雲的反應,有些拿不準他是什麼态度,剛剛的話他似乎也聽到了。
她垂下眼睛,快速說道:“雲兒,那賤人說的都是假話,為娘如何能做出那樣的事情呢!”
謝庭雲稍微擡起眼眸,看了謝母一眼,目光沉沉的,黑色中透露出一股厭惡,“母親,你被父親斥責那天,我與……曾親耳聽到父親說的話。”
謝母猛地跌坐在椅子上。
江浸月不敢去碰謝母了。
她大概明顯,表兄早就知道謝母做的事情,這些年的平靜,不過是僞裝?
她惶恐的看向謝庭雲,想要表示自己和姑母不一樣,但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謝庭雲的目光不敢直視周折玉,直視略微低垂下實現,将注意力集中在周折玉的手上。
前世她在侯府中,被掀開了所有的指甲,是他找到她的屍體後才知曉的。
如今指甲好好的生在那雙柔白的手指上,真好。
“你們來這裡,是為了什麼?”
周折玉看了一眼秦陽,張了張嘴,又快速捂住,她有些害怕另外一個人格再說出什麼不合适的話來。
秦陽拱了拱手,整理了一下措辭,“我們是來讓侯爺負責的。”
說完,秦陽覺得自己的臉燒的通紅。
“什麼?”謝庭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秦陽繼續說,也許是已經突破了剛開始的不好意思,後面的話說的便沒有那麼為難了,“舍妹年方十八,正是到了婚嫁的年紀,當初舍妹的父親與老侯爺有過婚約,待到舍妹成年之後,便要與侯爺您成婚,如今,我們是來履行婚約來了。”
謝庭雲愣神的看着秦陽。
“你胡說什麼!”江浸月站了出來,她看向謝庭雲明顯皺眉的表情,心中安定了許多,她厭惡的看着周折玉和秦陽,“你們算是什麼東西,竟然敢來侯府找茬,來人啊,讓人将這兩個妄圖攀附的窮鬼趕出去。”
“你是個什麼東西,你也在這裡說我,你就是……”祁棫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秦陽捂住了嘴巴。
“你不要說了,放心交給我!”
秦陽朝着謝庭雲拱手。
他之所以說的那麼直白,也是想要徹底切斷周折玉和謝庭雲之間的關系。
隻要他有一絲的猶豫,他就可以毫無愧疚之心的帶走周折玉了。
“我……”
他的話還未說完,隻見謝庭雲快速站起來,他幾乎是顫抖的拉住了周折玉的手,即便周折玉皺眉想要松開,謝庭雲也沒有絲毫的退讓。
這一刻,秦陽知道自己已經輸了。
謝庭雲深情的看着周折玉,“我想與你成婚,隻要你願意,你想要什麼樣的婚禮,我們婚禮什麼時候辦,今日?不行,今日過于着急了,明日……不不不,三日後,你放心,三日後,我定會給你最盛大的婚禮。”
夜晚,很是寂靜。
秦陽一個人坐在伯南侯府内的涼亭内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