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棫表情微微發愣,“爹,我在花會上并沒有見到肖相啊。”
關母摟着祁棫,“我女兒長得如此容貌,誰看了不心生喜歡,你在人群中就是焦點,就是遠遠的瞧了一眼,那肖相怕也是魂兒都沒了。”
關母歡喜起來,腦子裡面閃過肖相的模樣,才三十來歲,雖然年級有些大了,但是膝下還沒有孩子,隻要新月嫁給他,給他生個一兒半女,新月以後的日子就好過了。
隻是歡喜過後,就是深深的擔憂。
“聽說肖相的妻子是大官家的貴女,如今執掌中饋,不知道是否好相處。”關家是個遠離京城的富商,并不能打聽到太多的東西,關母看着女兒,越發的不舍起來,緊緊的摟着祁棫,她不禁落下眼淚,“也不知道這選擇是對還是不對,若是去了那邊,過的不好該怎麼辦呢,那可是當今丞相,若是真對你不好,爹娘連幫你都做不到。”
祁棫拍了拍關母的後背,“爹給我準備了這麼多的嫁妝,便是看在這些嫁妝的份兒上,肖相也不會對我太差的。”
接祁棫進京的馬車很快就到了。
祁棫帶着厚重的嫁妝,去往了京城。
到了這個時候,祁棫也沒有見到肖博衍的面。
這位男主大人,應該出現在她的面前,獲取她的好感度,然後和她發展出一段可歌可泣的愛情。
可現在,她連他的樣子都不知道。
真是令人費解。
到了京城,祁棫被接入到了丞相府内。
府内早就給她準備好了院子,距離丞相書房不遠處的一個小院子,名字叫望月閣。
很好聽的名字,像是早就已經準備好的。
祁棫讓人将東西安頓了一下,便帶着丫鬟小雪,往主母的院子去了。
進入院子的時候,祁棫感覺到自己心口一陣快速跳動,那是原主殘餘的,對這個院子的恐懼。
她深吸了一口氣,和緩了一下心跳,打了簾子,走了進去。
主母秦雲長着一張國泰民安的連,鵝蛋臉,有些雜亂的美貌,杏眼,鼻梁很高,櫻桃小嘴。
她是個樣貌出衆的女子。
隻是她的臉色蒼白,嘴唇也不見血色,她呼吸急促,幾次呼吸不過來,猛烈的咳嗽起來。
她靠在貴妃榻上,兩隻腿蜷縮的,用一張輕薄的被子蓋着。
看到祁棫進來,她擡起眸子,微微的眯了眯眼睛。
祁棫在觀察秦雲的時候,秦雲也在觀察祁棫。
她就是夫君沖江南帶來的女子?
她一雙丹鳳眼,眼角微微上揚,仿佛帶着一絲靈動的笑意;細長如柳葉的眉毛輕輕舒展,透着一股柔美與秀氣。
她肌膚白皙細膩,宛如凝脂。
她走動時,身上萦繞着一縷淡雅的茉莉花香,若有若無間令人沉醉,仿佛是百花精萃于一身。
她隻是靜靜站在那裡,就讓人移不開視線。
她周身散發的空靈與高貴,宛如一幅動人的畫卷,讓人為之傾倒。
她目光直勾勾的看過來,眼神中充滿了探究,看到她咳嗽,甚至想要張開手過來扶着她。
秦雲撇嘴,果然是個美貌又善良的女子,怪不得讓夫君特意給她準備了院子,千裡迢迢的到江南接來。
随即,她冷笑一聲,嘴角維持着勾起的模樣,問道:“你那院子住的是否合适?那可是夫君親自着人給你準備的。”
祁棫點點頭,朝着秦雲更加靠近了。
“夫人,您不舒服麼?”
秦雲皺眉,目光一冷,身子往後仰了一下,拉開了和祁棫的距離,“這不是顯而易見的麼。”
她語氣中充滿了冷淡,她揮了揮手,仿佛祁棫的靠近帶來了不好的空氣一樣,“行了,你回你的院子去吧,相府中沒有那麼大的規矩,你也不比每日都來。”
祁棫點點頭,沒離開。
她坐到了秦雲的旁邊,伸手摸了摸秦雲冰涼的手指,“夫人,您的手好涼啊,您要不要生個炭盆?”
秦雲快速收回手,對上祁棫的模樣,“你……”
她話音還未落下,一隻手就被祁棫捂住了。
祁棫兩隻手捧起了秦雲那隻冰涼的手,連她手中拿着的手絹,也一起被祁棫捧在手心,“我給夫人暖一暖吧,爹娘都說我熱氣足,一定能讓夫人舒服一些的。”
秦雲身邊的丫鬟桃兒快速走過來,想要将祁棫拉開,被秦雲一個目光止住了。
秦雲冷笑一聲,不再掙紮,“如你所見,我的日子沒有幾天了,若是你想要靠讨好我,在後院中好過一些,那你就錯了。”
她目光冰冷的看着祁棫,嘴角若有似無的笑還沒有落下,似乎是在嘲諷祁棫的自作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