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枚吻痕竟然是剛剛才咬上去的嗎?話說組長出去接他那小對象統共也沒花多少時間吧?兩個人竟然就在大庭廣衆之下、咳咳咳……”
“昭昭?昭昭!”
一聲熟悉的呼喚将黎昭從幻想的泥潭中拉了出來。
黎昭恍惚擡頭,恰好對上對面蘇墨關切的眼神。
“你沒事吧?”蘇墨很是擔心地問,“你的臉色很差,是哪裡不舒服嗎?”
“……”黎昭長出口氣,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發燙的面頰,“沒、沒什麼,咱們、吃、吃飯吧。”
一旁的歐陽珮歪着腦袋,饒有興緻地看着蘇墨關心黎昭,表面上淡然笑着,但心裡已經氣到恨不得現在就按着黎昭的脖子,當着蘇墨的面在左側也留下一枚更大更紅的吻痕了。
“哥哥肯定是最近加班太多、太累了,”歐陽珮搶過話頭,也十分“關切”地看着黎昭說,“剛才在外面接我的時候看起來就很憔悴,我都心疼了。”
蘇墨不知道自己在歐陽珮心裡已經被定位成“假想情敵omega”的事實,還順着對方的話接腔道,“是啊,最近确實辛苦,不過項目通過了,接下來一段時間終于可以稍微喘口氣了。”
大概是說出了在場大多數人的心聲,在蘇墨說完這句話之後,其他同事紛紛附和,接着便聊起這次項目申報的種種艱辛困難來。
越說,大夥的熱情便越高漲,甚至連帶着其中有些家屬也跟着吐槽起來。看起來大家全都對這個項目有所了解、對這段時間的加班心有餘悸。
歐陽珮越聽、心裡就越不爽,因為他感覺似乎全場就隻有他一個人對這個項目一無所知,對黎昭的工作和生活一無所知。
明明他才是那個和黎昭有過最親密行為的人,但此時此刻,他卻有一種深深的、被所有人排斥的感覺。
而歐陽珮讨厭這種感覺。
他恨不得現在就聽黎昭給他講明白一切,但又傲嬌的不想讓其他人發現自己啥也不知道的事實,所以就隻能自己傻坐着生悶氣。
雖然他表面上還是笑着的,但實際上恨不得後槽牙都給咬碎了往自己肚子裡咽。
“怎麼了?”
耳畔,突然傳來了黎昭可以壓低的聲音。
“是不是他們太吵了,你不喜歡這樣的場合?”
歐陽珮勾起唇角,将視線移向黎昭,“我怎麼了?我不是在笑着聽大家說話嗎?”
“……額,你确實是在笑着,”黎昭撓了撓頭,“但我能感覺到你好像不是很高興……”
歐陽珮挑起一邊眉,饒有興緻地追問:“哦?那你說說,我怎麼個不高興法了?”
“……”
黎昭語塞,其實他也說不清楚,但從剛剛在衛生間外面、歐陽珮強行給自己種小草莓開始,他就感覺自己這位omega心情并不好。
“說嘛。”
“我……”
就在黎昭猶猶豫豫的準備說點什麼的時候,右手邊的一位同事突然喊他道,“組長!這段時間大家都辛苦了,不過好在結局圓滿,今天咱們慶祝,你快起來說點祝詞,讓大夥碰一杯高興高興!”
“是啊!組長!”
“來來來,黎哥快說點吧!”
衆人紛紛附和起來。
被打斷的黎昭隻好略有些歉意地看了歐陽珮一眼,然後端起面前的杯子站了起來。
“這段時間大家都是高強度工作,真的很辛苦,但最終的結果也證明我們的努力沒有白費,我們的能力有目共睹。接下來的工作中,希望大家能再接再厲,我們一道把鐳元素的創新開發落實到應用中去,創造更多的科研價值和經濟價值,把項目做好,讓我們組成為騰隆重工裡最有價值的存在!”
最後這一句話是黎昭的心裡話,也是他在事業上的野心和抱負,他雖然平時工作兢兢業業,看起來不争不搶、踏實肯幹的,但他到底是個生性喜好掠奪和争搶的alpha,骨子裡的好勝和好強是根本改變不了的。
黎昭說完,在場的同事們全都熱血沸騰地鼓起掌來,紛紛舉起杯子互相碰杯,把他們對未來的期許全都融進了杯中的酒或飲料裡,然後一飲而盡。
而黎昭也被大家拉着碰杯,一時間忙了起來,所以沒有注意到坐在身旁的歐陽珮在聽到他最後的那句話時,瞬間凝固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