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公司内部甚至分流成了兩個派别。
一個派别認為老齊總根本就不是那樣風流的人,他勤勉、謙遜、待人溫和,是最好的領導者和掌權者,對待自己的發妻幾十年也都是相敬如賓,根本不可能會出軌。
而另一派則認為老齊總隻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而已,像他那樣身居高位、手握重權的男性alpha,沒有幾個能一輩子隻對一個omega從一而終的,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而且老齊總那個年代的alpha,骨子裡都還是有點重alpha輕beta、omega的,盡管他沒有表現出來,但肯定還是想要一個強壯、高大、威武的alpha孩子的。
這個傳言由于其刺激的話題性在公司内部風雲直上,成了員工們工作之餘必然會談起的話題。
就連黎昭這種不怎麼在工作時間聊八卦的人都被蘇墨拉着聊過好多次了。
而現在,公司的定海神針老齊總去世了,那他下面一衆功高蓋主的老臣、發妻和婚生子女的一派勢力,還有這神龍不見首尾的私生子……
這麼多紛雜的勢力混攪在一起,公司未來的控股權和紛争,簡直會是肉眼可見的精彩。
而對于他們這種普通職員而言,哪位上了台的領導風格自然不同,日子也會過的不同,所以也算是切身相關的事情,自然就會更加在意和關注。
但黎昭此時沒有心情加入他們,因為他一門心思的想要讓葛主任早點離開,好自己趕快去歐陽珮家裡找人。
葛主任背手站了一會兒,見大家讨論的熱火朝天、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便隻好擺了擺手,示意大家安靜。
“行了,這件事畢竟是白事,大家心裡清楚就好,低調一下。公司最近動蕩的很,你們都消停點别在這個節骨眼上給我惹事,老老實實待着,聽懂了沒?”
衆人紛紛表示明白、請領導放心,葛主任這才稍稍放松,但又拉着黎昭聊起了工作。
黎昭欲哭無淚,硬着頭皮跟葛主任彙報了半個多小時的項目最新近況,然後才抓着車鑰匙跑走了。
這一晚,黎昭仍舊沒能敲開歐陽珮的家門。
他站在門口,仰頭看着漆黑一片的别墅,感覺那些冰冷的窗口像一張張大張着的、嘲笑他的嘴。
再一次撥通歐陽珮的電話,仍舊是已關機的狀态。自昨天撥打已關機之後,今天一天都是這個樣子。
黎昭急得想要落淚,他舉着手機的手都在微微發顫,他甚至不敢再打一遍,因為那毫無溫度的機械音隻會讓他的眼眶更加酸澀。
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家也不想回,黎昭坐在車裡等到半夜,歐陽珮仍舊沒有回來,他搓了把臉,又驅車趕往他和歐陽珮第一次見面的酒吧。
酒吧街晚上燈火輝煌、熱鬧非凡,黎昭不得不把車停到一個街區之外,然後裹着外套、頂着一頭亂糟糟的頭發走了過去。
再次來到這裡,黎昭恍然間總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他循着記憶來到自己上回坐過的卡座坐下,然後靜靜地看向了他上一次看向的方向。
那裡沒有他想看到的人。
黎昭鼻頭有些發酸,他擡手揉了揉,然後叫來服務生,“要兩杯浪漫爆炸、兩杯永恒心跳。”
服務生點頭記下,很快就把酒端了上來。
看着眼前淡藍色和暗紅色的液體,與歐陽珮初遇時的種種又不可遏制的浮現眼前。
黎昭吸了吸鼻子,使勁眨了下眼睛,然後端起一杯浪漫爆炸,仰頭灌下了很大一口。
濃烈的酒精瞬間刺激口腔和鼻腔,黎昭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咳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他捂着嘴咳了一分多鐘才勉強停下,然後又不停歇的、自虐的灌了一大口。
兩杯酒下肚,黎昭已經頭重腳輕、暈暈乎乎的了。
但他今晚急需大量的酒精來麻醉自己,于是便俯身拿起裝着暗紅色液體的杯子,準備開始灌自己第三杯酒。
仰頭正喝着呢,黎昭突然餘光撇到在面對着自己卡座最裡面的一排包廂裡,閃過一個有幾分熟悉的身影。
一開始他沒在意,仍舊兀自給自己灌酒,可那身影卻越看、越覺得在哪裡見過。
黎昭還是暈,他殘存的最後一絲理智讓他暫時放下酒杯,定了定神再看向那道身影。
那是一個其貌不揚的男人,正站在包廂外面打着電話,他靠在牆上、正好面朝黎昭,酒吧裡閃爍的燈光忽明忽暗地照射在他臉上,讓人一會兒能看清他的樣貌、一會兒又看不真切。
黎昭眯着眼睛看了好一陣兒,然後突然瞪大了眼睛!
因為他終于認出了那個身影,那人就是第一次在酒吧遇到歐陽珮時、坐在歐陽珮身旁的那個男人!還有在家裡遇到那次、也是他!
黎昭猛地從卡座裡站起來,還因為起的太猛差點又跌回去,幸好他身高腿長及時扶住了卡座的靠背才算勉強穩住身形。
捂着嘴幹嘔了幾下,黎昭忍着頭暈,腳步虛浮地朝着那道身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