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誨好不容易在無數個破碎空間中找到夏聽雨的蹤迹,結果他還是來晚了一步,夏聽雨又不見了。
“該死!”,莊誨不是個有耐心的人,自從被滅門之後他為了躲避一些無法解決的情況加入了調查局,這是他的第一個任務,他不想搞砸。
調查局早就查到當初這起爆炸案有貓膩,莊誨也就配合這個扮演好母親角色的展家主,看看她想幹什麼,但無辜的人絕不能卷入其中。
“哎呦,這不是我的寶貝徒弟嘛?”
莊誨瞬間警惕起來,他立馬抽出一張符,黃紙上的紅色符文發出泠冽氣息。
莊見明無聲出現在他身後,“這靈符畫的還是不對,說了多少次,要戒驕戒躁,不要”,莊見明話未說完就被莊誨的短刀逼退。
莊見明看那短刀滿臉嫌棄,“我給你的本命劍呢?怎麼不用?這什麼破短刀,用這個多掉價,你可是我的徒弟。”,他邊說邊不知從哪掏出一柄精緻的短刀,上面還鑲嵌了不知名的綠石,低調奢華。
莊見明握住莊誨,往他手裡塞,聲音溫柔眼神慈愛:“來來來,你看這把短刀怎麼樣?寒鐵鍛造,上面是你師傅我親手刻的符文,還鑲了鬼母的眼瞳,本來是想你生日那天送你,保證見鬼殺鬼,見神殺神,來拿”
“夠了!”
生日兩個字刺激到了莊誨,他扔掉手裡價值連城的刀,看向所謂的師傅,眼神憎惡。
“你這個宗門叛徒!你才不是我師父!”
莊誨看着莊見明紅了眼,他閃身後退拉開距離,舉起短刀指向他,“今日救人要緊,我放過你,若下次再見”
“我必殺你!”
莊誨殺氣騰騰說完用匕首劃開空間走了,徒留莊見明站在原地。
“唉,徒弟長大了,還是小時候比較可愛。”
——
夏聽雨剛進裡世界就被絆了一跤,他擡頭就被眼前景象驚到了,不自覺後退兩步,他現在隻能想到兩個字形容。
血。肉。
這裡和之前的任何一個空間都不同,血紅的天空,比之更甚的是猩紅的滿月,腳踩在暗紅水泥地面上有種粘黏感,像是未幹的血。液。
低頭看到剛剛絆他的是一截斷臂,斷口處傷口新鮮,新鮮到它開始蠕動,由手指發力帶動往前爬。
遠處也有不少像是肉塊一樣的東西在慢慢蠕動,它們随機散落在各處,連窗戶上都有。
這是個血與肉組成的世界。
這裡的一切都太觸目驚心。
“呼”,他吐出一口濁氣,再擡頭他還是他,但整個人的眼神氣場都變了。
夏聽雨其實膽子并不大,但他太擅長處理自己的情緒了,他會将阻擋他步伐的負面情緒暫時剝離,此時他會給人種很強的割裂感。
披着冷靜外衣的瘋子。
彩票店老闆和他說,展玉的s。體應該在爆炸中心,但具體就要他自己找了,并且他告訴夏聽雨兩小時之後陣法啟動,如果他沒有破陣将被永遠困在裡世界。
兩個小時,時間很緊啊。
他現在是在教學樓這邊,爆炸發生的食堂在教學樓後面,需要橫跨一個足球場。
夏聽雨快跑繞過教學樓來到操場,有四五個學生正在踢足球,如果忽略他們不完整的身體,還有腳下踢的有五官的X顱這看起來挺正常。
他放松身體假裝自己也是校園一分子,步履不急不慢向食堂走去,好似他就是一個要去吃飯的學生。
雖然夏聽雨裝的很像,他本以為那些非人生物會像之前一樣找麻煩,但卻沒有,這個看着更詭異的世界反而很正常。
食堂有三層樓,爆炸具體發生在哪一層他不知道,隻能一層層查看。
夏聽雨來到二樓後廚,他打開門想要尋找展玉的屍體,可他根本進不去。
整個後廚堆滿了殘肢斷臂,一直累到天花闆,它們幾乎塞滿整個後廚。
他就說為什麼操場上還有保留生前行為的學生,但他來到食堂後卻一個鬼怪的影子都沒發現,畢竟食堂是爆炸中心,一個人都沒有太奇怪了,現在看來是全都堆到了後廚。
怕是爆炸中喪生的三百名師生全在這個不大的房間裡了。
就是不知道哪塊兒是哪塊了。
在外層的肢體還在不斷蠕動向裡,像是這屍堆裡有什麼在吸引這些東西,讓他們就像吃腐肉的蛆一般瘋狂扭動。
雖然這裡有些可疑,但,他還是先去看看别的地方吧。
他還沒有心大到可以毫不在乎地在這個肉塊堆裡找一具屍。體。
一樓他已經看過了,沒什麼發現,隻剩下三樓還沒找了,二樓到三樓有扶梯,但現在沒電,隻能徒步上去。
讓夏聽雨比較在意的是,二樓扶梯口立着“禁止入内”的警告牌,三樓是不對外開放的嗎?
到了三樓,入眼的沒有一排排吃飯的桌椅,這裡很空曠,并不像樓下椅子挨着椅子那樣擁擠。
四個方位的牆壁上都貼了黃符,不知道什麼用意。
地上有一些血迹,待夏聽雨走到三樓中心位置,他突然發現,這些血迹是有規律的。
以他為中心的八個方位各有一個用血色畫的符号,每個符号上又壓着一張黃符,然後又把它們連起來組成一個圓。
而夏聽雨就站在這個圓的中心。
難道這就是那奪人性命的大陣?那展玉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