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太放肆了。”餘夫子在高台上淡聲道。
程驚皓還有另外一個劍派弟子就站在下一個台階處,離他不遠,正一同俯視跪在台下的十幾個劍派弟子以及一個醫派弟子。
“那什麼……餘夫子,我就是來湊熱鬧的,沒動手,當時也圍了一圈人在看呢……”那個醫派弟子小聲道。
方才在那邊看戲的藥堂的人也來了,突然被這麼一提便急了。
“唉!張師兄,話不能這麼說啊,你可是混在裡面的,誰知道你到底動沒動手。而我們,可是良家子弟,是在幫忙!”有個弟子反駁道,“比如楚師弟!他就幫忙了,不然程師兄一個人可控不住場面。”
“是啊!我們可沒在裡面打架!”
“就是就是。”
“……”
衆人都附和着。
楚雪茶突然這麼被提一下,隻能幹笑兩聲,也應和那人的話。
“肅靜。”餘夫子道。
頓時,衆人立馬噤了聲。
“究竟因何動手?”餘夫子問道。
“之前在演武場的時候他使陰謀詭計赢了我,害得我腿傷了,養了半個月才好。”其中一方領頭的說。
“什麼叫陰謀詭計!我那是光明正大!”另一方的領頭人不服。
“狗屁!你分明就是……”
“肅靜。”餘夫子大概了解了原因,便出聲制止,“驚皓,量罰。”
“是。”程驚皓抱拳應下,随後轉身面對下面一衆弟子,“劍派内門弟子王臨湘和蔣玉和各杖中尺20,其餘弟子除醫派内門弟子張柏仁杖小尺20以外都杖中尺15。”
“動手!”另一個和程驚皓一樣離餘夫子不遠的劍派弟子高聲喝道。
帶頭打架的兩個人是程驚皓和那位弟子動手杖打的,其餘的就是先前來押人的劍派弟子。
至于說着來湊熱鬧的張柏仁,他罰的是小尺,實際上就是打手,比其他罰中尺打背的要好很多,算是小施懲戒,不過他還是很害怕。
“那什麼……這位師兄,輕點啊,我雖然不需要用劍,但平常制藥什麼的也要用這雙手……”張柏仁戰戰兢兢。
“呵呵。”打他的那位弟子一笑。
張柏仁絕望的閉上了眼睛,在尺子落下來的一刹那爆發了響徹規訓堂的慘叫。
“嘶……”楚雪茶忍不住皺了皺眉。
比過年殺的豬叫的還慘啊。
“你叫什麼?!隻是小尺而已,老子中尺都沒叫。”王臨湘怒道。
“啊啊啊啊!!下次再也不聽你的過來湊熱鬧了!!”張柏仁也怒了,“啊啊啊!你不是說就人多壯個氣勢嗎?!怎麼還真打起來了!啊啊啊!!”
“肅靜。”餘夫子道。
圍觀的一群人止不住發出輕微的嘶聲,仿佛打的是他們。
打完之後這些弟子就集體跑到藥堂去了,一邊哀嚎一邊要消腫藥。
楚雪茶已經顧不得先前蘇衿意給他的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了,一邊自己手上打包藥打包的飛起一邊又拉上蘇衿意一起忙活,外加兩個藥堂的醫派弟子。
“啊啊啊……我不行了,我的手好慘呐!!”張柏仁趴在桌案上哀嚎,“再給我多拿幾樣止疼的!”
“好好好。”楚雪茶汗顔,将包好的藥遞給了他。
直到離開張柏仁都還在哀嚎,搞的楚雪茶都不禁想真的有這麼疼嗎?
—
等終于到了可以下崗的時間楚雪茶才放松下來,不過好像反而更危險了。
“楚師兄?”蘇衿意道。
“……”楚雪茶定了定神,努力讓自己和藹的說話,“怎麼了?”
“你的手,在抖。”蘇衿意道。
如果現在大叫着逃離或者故意遠離他會被一巴掌拍死吧?
“哈,剛才包藥包的太多了手有點累,而且這天太冷了,昨天還下雨呢。”楚雪茶搓搓手,“再說了你不也挺冷嘛,正常,正常……”
兩人一同出了藥堂,而蘇衿意還跟着楚雪茶,大有今晚要直接睡他屋裡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