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什麼原因，蘇衿意似乎真的感受到了些許痛，這感覺讓他很陌生，但一時間也不讨厭。

再然後蘇衿意就伴随着這陌生的微痛，開始有些失神的看着楚雪茶小心又關切的為自己擦傷口、上藥、包紮。

楚雪茶的包紮時手刮蹭過他的腰，他的身體因着親密的接觸微微顫抖，眼神有些躲閃起來，最終盯上了楚雪茶正低垂的眼睛。

那真是一雙漂亮的眼睛。

蘇衿意找不到确切的形容詞，但，他很喜歡。

等到楚雪茶為他包紮完後，那雙眼睛便擡起來看向他。

蘇衿意不知道自己的心髒究竟是猛的跳動了一下，還是突然滞住了一下。

總之，他終于回神了。

“還好嗎？除了這裡以外還有其他地方不舒服嗎？”楚雪茶見他神色有異，不由有些擔心。

“……”蘇衿意低下頭，躲開了楚雪茶的眼睛，喉頭似乎還滾動了一下，“我…我……我想睡覺……”

楚雪茶感覺有點莫名其妙，忍不住笑了笑，肩膀也随着顫了顫。

蘇衿意見狀面色染上異樣的粉紅，唇瓣嗫嚅半天也沒說出什麼。

好在楚雪茶沒笑多久，便停下，道：“那我抱着你，給你講個故事或者給你唱首歌？……好啦，往裡面挪挪。”

楚雪茶說着褪了外衣。

而蘇衿意則連忙給他讓了位置，略帶着些忐忑躺了下來。

楚雪茶滅了燭火，便靠着他躺下，“想聽什麼？歌還是故事？”

話落，楚雪茶隐隐感覺到蘇衿意在黑暗中擡眼看着自己。

“歌。”

“嗯……兒歌聽嗎？不喜歡我就……”

“就這個，師兄，我想聽。”

楚雪茶覺得自己這麼大歲數還唱兒歌有些怪異，但既然蘇衿意想聽，也不是完全不能唱。

“那行，就唱我家鄉的……《愛我你就抱抱我》？”

這話剛說完楚雪茶便搖搖頭自己否決了，又說：“算了，這首不行……”

仔細想想，這首歌的歌詞也許不太合适。

而蘇衿意卻是毫不猶豫道：“就這個，我想聽……可以嗎，師兄……”

楚雪茶從這話裡聽出了些許懇求的意思，但還是道：“不，還是換一首吧，比如……”

話還沒說完，他便感覺懷中鑽入了一個人。

“師兄……”這次蘇衿意的聲音略小些了，但懇求之意卻更甚。

“咳咳咳，那好吧……”楚雪茶給自己做了點心理準備，便開口唱起來了，倒是勉強唱在調上，但比原曲旋律要更加舒緩了。

蘇衿意将頭埋在楚雪茶胸前，感受着那裡輕微的震動，閉眼聽着他唱歌，像個孩子一樣，似乎真的被這樣的法子哄睡着了。

楚雪茶對歌詞記得不全，唱了一段便停了。

“睡了？”楚雪茶低聲道，見蘇衿意沒反應，便用手輕撫他的脊背，“一夜好夢。”

說完他便打算閉眼睡覺了，但這時胸前卻感受到輕微震動。

“師兄……”

楚雪茶聽不出來這話摻雜了什麼情感，但還是問道：“怎麼了？是傷口不舒服嗎？”

“師兄，真的沒人愛我嗎？”

若是楚雪茶沒看過《伏魔》，必然會覺得這個問題莫名其妙。

“怎麼會呢……”楚雪茶下意識反駁。

“那有誰愛我？”

“……”楚雪茶嘴角一抽，然後再度壓低聲音，道：“我……”

“那，師兄，你可以，可以那樣嗎？”

那樣？

哪樣？

楚雪茶懵了一下，突然想到剛才唱的歌詞。

……反派大大，你的超絕學習和實踐天賦是可以用在這麼無聊的地方的嗎？

楚雪茶有些無奈，但也緊緊抱了蘇衿意一下，便又恢複原本随意的抱姿。

“還有……”蘇衿意的兩手放在楚雪茶脖頸兩側，在黑暗中撐起身子來。

“什麼……？”楚雪茶微怔。

“親親。”

楚雪茶感覺一股熱意直沖腦門。他想，自己的臉應該紅透了。

楚雪茶知道蘇衿意到底有多難纏，便隻好雙眼一閉，伸手抱住對方的脖頸，忽的微撐起身子吻了一下蘇衿意的臉。

“好了，睡，睡吧。”楚雪茶的聲音微顫，顯出些慌亂來。

蘇衿意這才罷休，重新抱住楚雪茶閉上眼睛，真的開始睡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