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夏夏:???
不是,這不是秦梧的恐懼嗎,怎麼會連她也控制?
秦梧悶哼一聲,擁住她的胳膊卻愈發的緊。
“放開!”方夏夏聽見自己說。
“夏夏我找到了,如果同行之人與此人的恐懼相關,就會被拉進去。”
拉進去做什麼,角色扮演嗎?
秦梧一聲不吭,任憑秦雲掙紮。
“放開我,我不是秦雲!”秦雲手打腳踢,也掙不開秦梧的懷抱。
方夏夏在意識中無奈地想,這個還挺幻境一點都不靈活,連她的身體都不知道改造一下,秦雲哪有這麼弱。
不知過了多久,秦梧的傷口像是終于發揮了作用,他松開胳膊,昏迷了過去。
方夏夏感到禁锢着自己的雙臂一松,自己掙紮的身體頓了頓,擡腳就跑。
剛走出去沒幾步,秦雲返回,從秦梧身上拔出劍,血紅的液體濺上了眼睛,遮蓋視線。秦梧白着臉躺在地上,面無血色,想一塊破碎的瓷娃娃。
方夏夏感覺到自己雙手高舉起劍,就要刺下。
“不是,他眼裡我就是這種人?”一言不合就幹的?
雖說夢魇花的夢境隻是虛假,但如果在裡面死亡,現實識海多半也會受到重創。
方夏夏不願看到秦梧手上的情景出現,瘋狂地想要掌握身體的主動權。
就在劍快要碰到秦梧身體的那一瞬間,身體突然卸力倒下,手中的劍落下,在地面上發出“铛”的一聲。方夏夏這才發現這是師父給她的青遇。
她拿起劍,用清潔術術緩緩清理幹淨上面的血痕,然後收回。
秦梧此時輕哼了兩聲,緩緩睜開眼,意識迷糊,伸手就要抓住方夏夏,但當下力氣缺失,伸出的手也隻是看看扯住方夏夏的衣擺。
“别走……”秦梧努力盯着她,“師父,不要走,求你了。”
方夏夏盯着他良久,最終歎了聲,伸手攬住了他。
秦雲那一世隻不過是她所有的人生裡最尋常的一世。
人生漫長,再新鮮不過的東西她也早已體驗過,所以一切都顯得那麼無趣。于是她突發奇想,也許可以養個孩子試一試。就像凡人那樣,看着孩子長大,然後結婚生子,也許還能體會一下被逆子氣死的滋味。
前面的那幾十個人生,因為不想與凡人有過多情感上的牽扯,她總是一人走過,也許途中有人曾對她跑出橄榄枝,但都會被她拒之門外。
凡人壽命短暫,而她會不短複活,帶着記憶度過一個又一個的不同的人生,彼時的朋友若是不在,她該多麼難過。
可對于一個壽命漫長的怪物來說,這種從未有過的體驗實在是吸引人。
所以她抛棄了理智,收養了秦梧,隻是好奇凡人那種千絲萬縷勾連的情感。
她與秦梧相識的那一天,天空下了很大的雪,厚厚的一層像棉被一樣将世界的每個角落都裹的緊緊的。
秦梧被包裹在雪層中,像平原彙總鼓起的山巒一般。
剛開始,秦雲還以為是一些在風雪中離去的小動物。世間的規律有情卻又無情,來來去去不過又是一個輪回,她在這人世間路過,看過了很多的悲歡離合,卻不是特别明白其中的緣故。
遵循自然規律不過是道法自然,為何要悲天怆地。
秦雲擡腳準備繼續往前走,雖然她打算要去與凡人産生一些聯系,但卻沒想好要如何去做。
“救我……”鼓起的白包裡卻突然有聲音傳出,“求……您……”
聲音斷斷續續,氣若遊絲,彰顯了主人的命數,前提是她不予理會的話。
但她偏偏停下腳步,她想她知道如何建立起聯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