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的發型?”
月見裡雪信沒有想到讓切原赤也分心的罪魁禍首居然會是自己的頭發,他摸了摸炸開的那幾縷發絲,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啊。
切原赤也一臉苦悶地坐在地上:“我也是第一次發現我會受不了這個。”
聽聞了前因後果的真田弦一郎眉心皺起:“萬一你的對手也紮不好頭發,難道你會在賽場上走神嗎?”
切原赤也想要說自己注意力高度集中的時候不會在意什麼發型不發型的,但是在黑面神的嚴肅目光中,愣是沒敢開口。
不然不就等于告訴副部長他剛才并非全神貫注地在練習了嗎……
“嗯。”柳蓮二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赤也比賽時會因為對手發型走神的概率是1.26%,雖然概率很低,但是不無這種可能。”
切原赤也頓感不妙,立刻站起來,雙手揮舞着撲向月見裡雪信,嘴裡喊着:“隻是一件小事而已,我幫月見裡前輩把頭發紮好就可以了!”
“不。”真田弦一郎阻止了切原赤也扒在月見裡雪信肩上的動作,“月見裡,以後部活的時候麻煩你都紮這個發型吧。”
“切原,這是對你進行的專項訓練,持續到你可以真正無視與頭發有關的場外因素為止,絕不可以因為這種事情輸掉比賽!”
月見裡雪信眨了眨眼,垂眸看到切原赤也大驚失色的表情,嘴角一下翹了起來。
“我會幫助切原訓練的,副部長。”
說完,他還故意當着切原赤也的面,伸手撥了一下淩亂的碎發。
切原赤也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嗚嗚嗚……”
不過今天切原赤也已經被月見裡雪信的頭發刺激了夠久了,所以之後的訓練裡,真田弦一郎讓切原赤也休息旁觀。
而月見裡雪信則是與真田弦一郎和柳蓮二一起訓練去了。
卻不是常規的訓練。
而是雙打訓練。
柳蓮二的聲音很平穩:“立海大隻有兩組能夠發揮穩定的雙打組合,如果發生什麼突發事件,我們很可能湊不齊兩組雙打,從上個學期開始,全部正選就都開始進行雙打訓練了。”
“月見裡,你之前應該沒有接觸過雙打吧。”
網球齡隻有四個月的月見裡雪信誠實地搖頭。
這倒不出柳蓮二所料。
他沒有先進行任何理論層面的教學,隻是與月見裡雪信站在一個半場,而真田弦一郎獨自站在另外一個半場。
“先打兩局。”
月見裡雪信發球,他抛出網球,沒有用落葉發球,而是普通的發球。
對面半場的真田弦一郎眼神專注,揮拍擊回,刻意打向了遠角。
月見裡雪信條件反射地小碎步後退了兩步,又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在打雙打,下一秒,身後的柳蓮二将網球打了回去。
真田弦一郎反手擊回,這一次網球奔向了中線,月見裡雪信想要打回去,又覺得這個位置柳蓮二也能打,剛剛動起來的步伐就變得有些遲疑,卻擔心柳蓮二也會這麼想,刹那之間,他還是折身揮拍了。
網球順利擊回,反身之前,月見裡雪信快速地瞥了一眼柳蓮二,參謀似乎也在看他。
短暫的對視之後,月見裡雪信的注意力重新回到球場中。
接下來,真田弦一郎不停地将球打向“模棱兩可”的位置,月見裡雪信再全神貫注,也漏掉了好幾個球。
又一次和柳蓮二的球拍撞到一起,月見裡雪信抿了下嘴唇,呼出短促的氣息。
對他而言,雙打,比單打還要累。
柳蓮二放下了球拍,俯身撿起網球。
“雙打不僅是和對手的博弈,也是與搭檔的博弈,你不能完全相信我,也不能完全質疑我。”柳蓮二将網球放到月見裡雪信手中,笑了一下,“你剛才表現得很好,月見裡,有點出乎我的意料了。”
準确來說,是大大出乎柳蓮二的預料了。
對于雙打新手而言,猶豫是丢球的最常見原因,月見裡雪信也有猶豫的時候,甚至因為真田弦一郎的故意為之,會讓他猶豫的球比正常比賽中要多得多。
然而月見裡雪信在猶豫之後,還能救到球,這就很了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