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非常震驚，他們不敢相信那個和尚竟然會害他們。

“可是，他經常會來幫助我們啊，他怎麼會是妖怪呢。”

“對啊，前幾天他還幫我治好了我的頭痛呢。”

“沒錯沒錯……”

替鼠妖說話的聲音不絕于耳，沈纖昭聽不下去了。

“各位，如若你們不信，那我便把證據帶上來。”

常清塵把蝙蝠妖放在村民的面前，村民們看到如人一般的蝙蝠，全都尖叫着吓得往後退。

更有大膽者上前給蝙蝠妖踢兩腳，村民們一個一個全都在咒罵蝙蝠妖，看到蝙蝠妖沒有反抗，村民們更加大膽，他們不僅咒罵還上手打，拿石頭砸，蝙蝠妖低垂着頭，也不反抗，沈纖昭看不過去了，便走到蝙蝠妖身前，阻止了村民們。

常清塵擔心石頭砸到沈纖昭，悄悄給她貼了一張符，可以保護她不受到傷害，還順手把蝙蝠妖給收起來了。

“看到了嗎，這便是你們所說的和尚，他還有同夥，也就是主謀，那隻鼠妖，我們已經把鼠妖打死了，他罪有應得。”

“今後也不會再有妖來欺騙你們了。”

沈纖昭說完，看了一眼人群邊緣的文白和玉兒，文白朝着沈纖昭點點頭，又摟緊了玉兒，生怕玉兒再被他們搶走。

“真要把妖族趕盡殺絕！不然我們如同老百姓哪裡是他們的對手。”

“就是，那一片密林裡不知道有多少妖怪，就該把那些妖怪趕出去！”

“對！”

村民越說越激動，沈纖昭歎了一口氣，不知道他們能不能聽得進去。

“你們可還記得那日你們和那隻鼠妖一起綁走的那隻小老虎？”

沈纖昭又說道。

村民們安靜下來面面相觑，誰也不敢說。

“都不想說是吧，那我說。”沈纖昭環顧四周，發現他們都不敢再說，沈纖昭歎了一口氣。

“你們的親人能夠回來，是因為那隻小老虎的媽媽在幫忙，當然也還有其他的妖族在幫忙。”

“我們可不相信妖還能幫人類，他們不吃了人類都算不錯了。”

有個村民大聲嚷嚷，沈纖昭看着他說完，那個人見着沈纖昭的眼神就有些害怕，講到最後聲音越來越低。

“是嗎，那你看到妖吃人了嗎？”沈纖昭反問道。

那個人不說話了。

沈纖昭知道短時間内讓他們接受妖族也很難，她得一步一步來。

“我想知道你們為什麼要傷害那隻虎妖和她的孩子。”常清塵問道。

“因為……因為……”

“因為什麼？”見着那個人說不出來原因，常清塵冷眼掃過去。

“你們是因為聽了那隻鼠妖的話，對吧，那隻鼠妖說妖族會傷害人類，所以讓你們進那片密林裡将生活在那裡妖族趕盡殺絕，是吧。”

村民們都不說話了，似乎在默認常清塵的話。

一時間都沒有人再說話，場面一度尴尬。

“我就是那隻虎妖，我知道人類與妖族的相處多多少少會有些沖突，可我們本無意與你們人類有過多的交往，我們生活在密林裡不曾出來過，更不曾傷害過人類。”

“你們帶着人進去就說妖族吃人了，今後人類會有危險，隻一句話便對我們趕盡殺絕，我們秉持着人類與妖族和平相處的條約，不與你們計較，可你們并沒有就此收手，反而與鼠妖同流合污更加變本加厲地傷害我們。”

“我娘親被你們殺害，從此我隻生活在密林深處，可如今我女兒又被你們搶走，與你們相比，我們妖族又怎能被稱為惡魔？又怎能被你們的一句話而被趕盡殺絕。”

“我們族類難道就不無辜嗎？”

文白的控訴如同鼓槌一下又一下地敲擊着每個人的心裡，他們也在思考着文白的話。

從很久以前開始，他們還能與妖族和平共處，可不知為何，從某一天起，人類便與妖族不共戴天，村裡最老的老者也想不起來是為何了。

“對不起，是我們的錯。”一位頭發花白的老者拄着拐杖顫顫巍巍地走到前面，站在文白跟前，與文白對視。

“我是被那和尚抓走被救回來的，前輩們口口相傳的人妖兩族關系，原來竟是如此，我從孩童時期便聽說那片密林裡都是會吃人的妖怪，可我進去過，我并沒有見到過會吃人的妖怪，我見到的是會把我安全送出來的妖怪。”

“如今聽到妖族這邊的控訴，我才知道，原來我們犯下的錯是如此嚴重。”

“對不起文白小姐，謝謝你救了我，也謝謝你救了那些曾經誤入密林的孩子回家。”

老者拄着拐杖顫顫巍巍地跪下，沈纖昭和文白趕緊把她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