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增回頭看了看，挪近道：“那家夥的前女友。我跟你說，你可别漏我底啊。那家夥你别看他一副高冷的樣子，可花心了，初中換了好幾個女朋友，到現在人女生還念着他呢。”

張鳴豐腦袋嗡地一片空白。

雖然早有猜測，可當确認了事實，還是難以接受。

盡管他深知自己的這份感情不會有什麼結果，但還是忍不住心懷期待，萬一呢。

隻是現在，萬一也不會有了。

心猛地揪在一起，抽得生疼，張鳴豐有點呼吸不過來。

範增又在他面前揮了揮手。

張鳴豐維持着臉上的表情，疑惑看向他。

範增無奈道：“你怎麼老走神？”

張鳴豐不好意思道：“昨晚沒睡好，有點犯困。”

範增恍然道：“我說今早語文老師好端端怎麼上課點你。”

“家裡睡得好好的，突然來學校我也不太習慣。”

張鳴豐點頭，強顔歡笑。

這會兒，麥梓軒買飲料回來了。

麥梓軒坐下，把飲料遞過去：“剛才你們聊什麼呢？湊這麼近。不會說我壞話吧。”

範增猛吸一口可樂，半點不心虛：“這還用得着說，你一看就很沒品好吧。”

麥梓軒掐住他脖頸，咬牙切齒道：“皮癢了是吧。”

範增果斷認錯：“我錯了，軒哥。”

收拾完範增，麥梓軒對張鳴豐道：“你多吃點，還有呢。”

張鳴豐點頭，嘴裡吃着東西，卻味同嚼蠟。

好不容易吃完，張鳴豐感覺渾身都提不起勁，拿着蛋糕，先一步回宿舍。

強撐着洗澡洗衣服，完事，張鳴豐癱倒在床，怔怔地盯着天花闆。

半晌，自嘲笑笑。

不是一開始就有所預料了嗎？在矯情什麼！

閉上眼，慶幸累了一天，張鳴豐很快睡了過去。

第二天，全校師生聚在操場上開早會，慶賀教師節。

每個班都給老師獻上了一束花，還有禮物。

張鳴豐給數學老師的禮物在下來之前，就偷偷放到了他辦公座位的抽屜裡。

其他老師，張鳴豐和李慶祿他們一起送了顆糖，聊表心意。

因着節日，雖然老師們沒假放，但心情明顯比平常好很多，連一貫嚴肅的語文老師都滿臉笑容，今天的課業格外輕松。

松快的氛圍一直持續到周五。

從糖衣炮彈中清醒過來的老師們，加大了周末的作業量，還美其名曰回禮。

下午第二節課，課後。

又收獲滿滿一份作業的李慶祿哀嚎道：“這周我還想回家來着，現在是沒指望了。”

林清茹筆走龍蛇，頭也沒回道：“與其在這抱怨，你還不如抓緊時間完成，不然你連周日下午的半天假都沒有。”

聞言李慶祿心情更差了，苦兮兮看向張鳴豐道：“學霸，我隻能靠你了。”

張鳴豐沒眼看：“不會可以問，不給抄。”

李慶祿一口答應：“當然，我就不是會抄作業的人。”

高一輪值當過組長的張鳴豐：……

幾天下來，張鳴豐心情舒緩許多。隻是比起之前，自覺疏遠了麥梓軒。除卻解答問題，不做過多交流。

隻偶爾，停駐餘光。

“鳴豐，數學老師找你。”何文慧從外頭回來道。

李慶祿咋呼道：“不會還有作業吧。”

張鳴豐聳了聳肩。

帶着疑問，張鳴豐進入辦公室。

方亮對他招了招手，示意他站過來一點，然後從抽屜裡拿出三百塊錢塞給他。

“你的心意老師收到了，老師很開心，隻是這太破費了，老師不能收，這三百塊錢你拿着。”

張鳴豐明白過來，把錢推了回去：“老師我沒花這麼多錢，就一百塊。”

“一百塊？”方亮拿出那盒茶，仔細看了看：“不應該啊，我看外頭都賣倆三百。”

張鳴豐解釋道：“麥梓軒帶我去買的，他有熟人，收的進貨價。”

方亮遲疑道：“真的？”

張鳴豐點頭。

方亮又道：“一百塊也不少了，省點都能吃一個星期。”

見他又要給錢，張鳴豐拒絕道：“這是我的一片心意，我不能拿您的錢。而且，我送您禮物，是跟家裡人說過的，我爸媽都很支持，我媽是小學老師。”

遲疑再三，方亮這才把錢收了回去：“那行，這回老師就厚臉收了。下次你要有心，随便買點水果就行，不用花那麼多錢。”

張鳴豐道：“我知道了老師。”

方亮揮手道：“回去吧，快上課了。”

方亮下午一二節有課，剛上完，這會有時間，便燒水煮茶。

物理老師陳楓見了打趣道：“這麼有閑情逸緻啊，沒課了還不回去。”

方亮招呼道：“過來嘗嘗，買的新茶。”

陳楓也是個好茶的，端起來看看又聞聞，抿了口道：“茶水清亮、香氣撲鼻，喝起來回味甘甜，不錯，哪買的？”

方亮得意道：“不告訴你。”

陳楓好笑道：“不說算了，反正我想喝就找你要。”

方亮沒好氣道：“美得你，我隻是讓你嘗個鮮，這個我要留着自己慢慢品。”

陳楓：……

【下意識不想讓你知道，我交過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