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巍瞪眼:“這是有沒有地方住的問題嗎?”
張鳴豐裝傻充愣:“不然呢。”
主要是他确實沒邀請過同學朋友到家裡過,更别提留宿了。小時候是跟男孩子不怎麼玩得來,性取向明确後則是有意識避開。
黃巍和司徒峥兩個雖然交情不錯,但他也保持着距離。認識這麼多年了,兩人顯然對此也有一定的認知。
所以黃巍并沒有被糊弄過去:“快老實交代!”
不過張鳴豐是打死也不會實話實說的:“交代什麼?就是他也一個人在家,索性過來和我一起有個伴。”
“呵呵。”
“他來都來了,我總不能趕人家走吧。”
“他自己過來的?”
“不然呢。”
“來之前沒跟你說?”
“……嗯。到了才給我打的電話,大老遠的我不能讓他又回去吧。”
為求自保,隻能犧牲一下麥梓軒了。
“真的?”
“嗯。”
“臉皮這麼厚?!在學校他是不是經常欺負你?”
“……也沒有,隻是經常問我問題,久了就熟絡了。”
張鳴豐沒什麼底氣道:“他人還是不錯的,你一會兒好好說話。”
這話黃巍不愛聽:“我怎麼沒好好說話了。”
張鳴豐剛想說軟話請求一下,但很快反應過來,這不符合他一貫人設,立刻沒好氣道:“就算高三我和他分在不同的班,高二第一學期還沒過半呢,你别整得我倆下不來台,不然有你好果汁吃!”
黃巍這才勉強答應。
說完,東西也弄得差不多了,張鳴豐挂上笑臉端着海苔和鱿魚絲出去,黃巍受氣似地跟在後面。
司徒峥和麥梓軒一片和諧,默默玩着遊戲。
黃巍一把搶過司徒峥的手柄:“我來。”
司徒峥看過來,張鳴豐無奈歎氣,然後找話題道:“你們這幾天去哪玩了?”
黃巍不接茬,司徒峥隻好道:“去了金雞山。”
頓住,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平安符:“對了,這個給你,法華寺求的。”
這會黃巍又突然開口:“你趕緊帶上,大師說了,能保身體安康,學業順遂。”
“正好我們一人一個。”
張鳴豐扶額,最後這句才是你的重點吧。
果然麥梓軒黑了臉,控制的遊戲人物火力都猛上不少。
他自是察覺到了黃巍對他的敵意,雖然不明所以,但他也不怵。
于是麥梓軒超級不經意道:“鳴豐,常常、玖玖該喂了吧,早上就吃了一頓,這會怕是餓了。”
說罷他又自顧自向不知情的兩人解釋道:“常常、玖玖是我和鳴豐一起買的兩隻小烏龜,名字也是我們一起取的,你們應該見過吧。”
明明中午某人就喂過了,但張鳴豐沒拆穿。
這倆家夥看樣子是不能待一塊了,張鳴豐果斷道:“确實,說起來時候也不早了,該去買菜了,要不你們接着玩,梓軒跟我一起去。”
說着,張鳴豐還給司徒峥使眼色。
司徒峥上道道:“不了,我們出來有一會兒,也該回去了,還有很多作業沒做。”
黃巍不依:“一起呗,作業不着急,還有三天呢。”
司徒峥把他提起:“我還不知道你,就想着回學校抄。”
黃巍氣憤道:“你污蔑我!”
感覺在麥梓軒跟前丢了面子。
司徒峥輕描淡寫道:“四年級……”
黃巍咬牙切齒:“哈哈,我突然想起我東西還沒收拾好,走吧。”
然後和司徒峥‘勾肩搭背’走了。
麥梓軒意有所指道:“他倆感情真好。”
張鳴豐翻白眼沒搭理他。
出到外面,黃巍立刻把司徒峥甩開:“你怎麼回事?不幫忙就算了,還搗亂。”
司徒峥無語道:“我還要問你是怎麼回事呢。”
這對話莫名熟悉,黃巍氣急:“我看那什麼軒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一直纏着鳴豐不說,還跟到家裡來。”
司徒峥淡定道:“鳴豐都沒說什麼,你着什麼急。”
黃巍不可置信道:“這是朋友該說的話?我真是看錯你了。”
司徒峥歎道:“鳴豐交新朋友是好事。”
黃巍理犟嘴道:“我又沒說不讓鳴豐交新朋友,就是那個麥什麼我看不順眼。”
司徒峥道:“看不順眼就少來往,反正他又不住附近,别讓鳴豐為難。”
黃巍道不耐煩道:“知道了。”
黃巍其實也知道自己反應過激了,但任誰被偷家心裡也不好受不是。
他不反對鳴豐交新朋友,他隻是一下子見不得有人比他和鳴豐更親近。
有時候,友情也是自私的。
就像是好吃東西的最後一口,集卡時缺的最後一張,五月天的演唱會門票,不容分享。
屋裡,張鳴豐覺得還是要說一下。
“他們都是我好朋友,你下次見面讓着點。”
對于黃巍和司徒峥,張鳴豐心裡是感激的。一開始他其實也沒打算和他們有過深的交集,是他們一次次來找他玩才有如今可以互開玩笑的親近。
更重要的是,他的性子因為他們開朗了很多,不然他也不能和李慶祿他們相處得遊刃有餘。
麥梓軒委屈道:“我不也是你好朋友嘛,明明是他先找的事。”
張鳴豐脫口而出道:“這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
麥梓軒賭氣似地道:“他們交情深,我交情淺是吧。”
張鳴豐頭都要炸了:“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見他着急,麥梓軒好笑地摸了摸他小腦瓜:“跟你開玩笑呢,我知道了,不會讓你為難的。”
張鳴豐長出口氣,但還是解釋道:“他們人很好的,相處下來你就知道了。”
“當然,如果處不來不處也是可以的,朋友的朋友,也不一定要是朋友。”
“就是别發生矛盾。”
【來了個讨厭的家夥,很好地激起了我的勝負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