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佐倉千代喜歡隔壁班一米九高的野崎梅太郎這件事,實在瞞不過好友千花。
且不說佐倉千代的少女心思是否隐蔽,就看她總是去隔壁班偷看人,撿野崎梅太郎用過的橡皮、簽字筆甚至碎紙,即使是見過大風大浪的花山院千花也不得不歎一聲‘癡漢’。
說起來,野崎君似乎還是籃球隊部員,不知道他有沒有意願來打排球呢?
“說真的,總是跟在背後看他。”千花難得八卦起來:“你沒想過有更近距離的接觸麼?”
“其,其實,”佐倉千代羞紅着臉垂着頭,聲若蚊蠅:“我有打算,直接去表白的!”
“哎,什麼時候?”千花面露驚訝。
她擡起頭,臉還是滾燙的,水靈靈的眼眸已經都是堅定:“就這周!”
漂亮!千花在心裡為她喝彩!這就是青春呐!
中午的便當,千花和佐倉千代一起吃,這是她難得的,正常女孩分量的一餐。
淺紫色的餐盒裡裝配着葷素适宜的鳗魚料理,看起來分量比佐倉千代的炸豬排蓋飯分量小一些。她們兩個互相交換些食物。
其實千花的爸爸花山院太郎和哥哥花山院千裡都是一米八的高個子,甚至花山院夫人也有一米六高。按理說,将要上高二的花山院千花不會隻有一米五才對。
但是曾經因為個子太高,在婚嫁市場上大受挫敗,連小自己三歲的妹妹都嫁出去了,自己還待字閨中的花山院夫人,一直對自己的身高耿耿于懷。
因此,害怕女兒也會重蹈覆轍的花山院夫人,十分注重千花的飲食。
自從千花上初中起,面臨發育關的她就再沒有吃過晚飯。甚至因為早飯是在家裡用餐也隻吃一點東西。在冰帝讀初中的三年,因為同行者都是‘上流社會’的大小姐,大家不約而同的對午飯淺嘗而止。
不知道多少個夜晚,千花睜着眼睛能聽到身體裡饑餓野獸哀鳴的吼聲。
如果不是那時候,還能跟着冰帝網球部的加餐一起吃點東西,千花真的不知道自己要怎麼熬過來。
直到來到音駒,交到自己的第一個朋友佐倉千代,經常相約一起吃午飯的時候。
在教室裡或者花壇邊再不然到天台上,總之在沒那麼奢華繁複正式的場合,千花才意識到,原來女孩子一餐飯是可以吃那麼多的!
小小的,一米五的千代可以吃一整份炸豬排便當。小小的,一米五的千花能吃的更過多。
“奧伊西~”佐倉千代把最後一塊鳗魚肉咽下去,看着千花已經把便當吃完盒子收起來了,她連忙問:“哎,今天還是像以前一樣麼?”
“嗯,今天也再去買兩個包子吃。”千花把餐盒收回餐包。
花山院家已經破産了,也再沒有什麼花山院家大小姐存在了。盡管家裡給準備的便當還是分量略少,但千花現在想吃多少就吃多少!這裡不會有母親的叮咛囑咐,也不會有同學的表裡不一,隻會有好友的——
“幫我帶一個紅豆大福拜托了!”佐倉千代土下座。
“好啊!”
千花剛剛走出教室門口,就看見高三現任排球部長田野泉太郎向她走來。
“花山院經理,高三今天下午也有一節加課,麻煩你替我們向教練請假了。”高三的前輩們要畢業,作為偏差值較高的音駒高中,經常會有高三加課的情況。
“這是我應該做的。隻是學長,往常在教練沒來之前,都是前輩們帶着部員做練習,現在空出的時間怎麼安排呢?”千花微笑着詢問。
來得早不如來的巧,有的時候,一點信息差就能讓事情的全貌發生變化。
“唔,這樣的話,麻煩花山院經理你先點到人數,然後就讓部員們做熱身和對墊練習吧。”田野部長好像沒意識到這個問題,思考了一下回複。
“好的,我一定向部員傳達您的指示!”千花笑着對他說。
“哎,嘿嘿嘿嘿嘿。”田野泉太郎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想要開口。
真是不好意思啊田野部長,反正你就要畢業了,就讓我拿你做個跳闆吧。
打斷田野還想繼續說話的勢頭,千花微笑着說明:“沒什麼事的話我還要出門一下。”
“啊,嗯嗯。”田野泉太郎直點頭。
花山院千花加快腳步走出走廊,在心裡一步步推演情景,盤算着合适的時機。
在便利店裡,千花拿了包子和大福結賬,身後傳來一個男生的聲音。
“哎,小千花也來便利店買面包?沒準備便當麼?”
千花回頭,發現居然是黑尾鐵朗站在她身後。她大大方方回答:“沒吃飽,再買兩個包子吃。”
“唔,這樣啊。”黑尾倒是拿了三個面包付款。
兩人一起走回教學樓。
千花盤算着問道:“黑尾君覺得現在排球部高二年級生裡,哪些學長實力不錯呢?”
“這個嘛,”黑尾拆開一個面包,邊走邊說:“現在高三學長還是主力,高二前輩裡面也隻有二傳手山下賢二和副攻手井上元太是正選球員,能保證首發位置。
另外,一直替補的主攻手河谷水流前輩實力其實也不錯,隻是因為跟部長田野泉太郎撞位置了,所以一直被按在替補席上。今年高三學長退部後,河谷前輩應該會接替田野部長在球場上的位置吧。”說完就啊嗚一大口,對着面包暴風吸入。
哦~花山院千花暗自思量,眼睫扇動。
“說起來,小千花。”黑尾咽下面包說:“我的朋友下學年就會考到音駒來了。他是個非常聰明,非常優秀的二傳手。”他都點不好意思:“但是他有點不愛說話,也并不是健壯的身材。我想寒假期間介紹你們認識來着。”
“哎?黑尾君你想要高二就當部長的原因,不會是為了你朋友吧?”千花看他一眼,似乎并不在乎他突然改稱自己名字,隻揣摩他的神情:不是為了勝利嗎?
“為了勝利亦或友誼,有什麼區别嗎?”黑尾鐵朗表情坦然,嘴角還有面包渣。
“哈哈哈,我喜歡這個回答,确實沒什麼區别。”花山院千花笑出聲來:“你的朋友叫什麼名字?”
“研磨。”黑尾鐵朗笑的肆意張揚:“他叫孤爪研磨。”
“kuzume kenma”她把這個發音咀嚼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