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歲之前是天才,二十歲之後就是普通人。”
“阿遙你現在離二十歲還早吧。”
“嗯,但我隻想做普通人。”
“哎,怎麼突然這麼說?”
“因為我想自由的遊泳。”
一路走來千花他們也看見不少人,從身形體态判斷多半都是運動員,比如剛剛和他們擦肩而過的兩名男生,就進門直奔泳館走去。
兩人穿着冬日裡格外單薄的外套,包裹住他們緊緻飽滿的肌肉線條,看臉蛋氣質也才十六七歲。
“哼哼,真的普通起來就該不甘心了。”推着輪椅上研磨的黑尾哼笑。
夜久用胳膊肘怼他:“看來某人深有感悟啊。”
“别亂說。”黑尾眉毛一挑:“我也是天才好嗎。”
“競技和熱愛啊。”海信行倒是比其他人更早認清自己内心:“就算泯然衆人,我也要打排球。對我來說,排球可不僅僅是賽場上的時間。”
“海!”兩人大驚失色:“你怎麼如此有男子氣概?!”
說好的一起幼稚,你偷偷長大是吧?
千花在一旁悄悄鼓掌:不愧是排球部最靠譜的海君,我願封你為定海神針。
幾人一路向上,互相耍寶,通過橫向電梯直接來到左棟二樓。在路過二層最靠近大廳的室内籃球館門外,千花看見有熟人在躲貓貓。
她走上去打個招呼,“黑子君,你躲在這裡做什麼?”今天赤司君也來了嗎?
藍發藍眼的黑子哲也,立刻拼命做手勢,示意她小聲。
兩人一起探頭往裡看。
“阿大,你不要太過分!”粉發甜妹拽住一個黑皮一米九運動員往外扯。“就算已經拿下青訓的推薦名額,也不能放松學校的訓練啊!”
“我真的沒時間,要不你跪下來求我啊~”這一點重量完全攔不住野人青峰大輝,他毫不費力的向休息室走去,還調笑自己的幼馴染。
“哈?有時間看小麻衣沒時間訓練!!”桃井五月氣的跳起來打他腦殼。“好話說不聽非逼我用絕招是吧?看我啊哎啊哦啊啊!!”
也不知是哪根筋抽了,桃井小腿肚一緊,控制不住兩膝一彎,向前一倒,雙手胡亂一抓,拽住身前人的衣料。
青峰大輝以頂級籃球員動員的超絕神經反應,牢牢抓住自己的褲帶,保住清白。而空不出手,來不及扶起人的後果,就是這麼眼睜睜看着桃井五月跪倒在自己身前。
“五、五月……”青峰大輝猛男顫抖,高大的身軀透露出不知所措的茫然。
“阿·大。”雙膝跪地的桃井五月,一字一頓緩緩擡頭,臉上挂着扭曲的表情。
背對着大門的青峰大輝,冷汗直流,此刻他就算有再粗的神經也知道自己完了。
“天呐!”門外的千花捂住嘴,神情悲憫。
黑子哲也雙手抱頭,拒絕接受事實,口中吐魂:“本來是跟一起打籃球,打算嘗試新招式的,青峰君非要悄悄溜走躲開桃井桑就可以了,現在怎麼辦,現在出現的話不合适吧……”
黑尾鐵朗伸頭一看,倒吸一口涼氣導緻全球變暖,“籃球場裡的那一站一跪的兩個人,在求婚?!”還是女孩子跪地,好勇!!
“不是求婚,是求訓。”有聲音開口。
千花揉揉臉頰,恢複表情,“不是,是桃井在求青峰君回校訓練。”
黑尾表情僵硬,看一眼輪椅上,昏睡着顯得格外乖巧的研磨,“我說,現在求隊員訓練還需要下跪嗎?”
“不需要,隻是青峰君他嘴巴壞。”有人出聲。
千花表情古怪,意味不明地說:“這兩個也是幼馴染哦。”
海信行摸摸腦殼:“孤爪君看起來很有禮貌啊。”不至于說出‘跪下求我阿’這樣的話吧。
“孤爪君是誰?”有人詢問。
黑尾一言難盡:“研磨這家夥,可是真的能說出這種話啊。”老實說他哪一天突然反社會了也不奇怪。
夜久後仰:“什麼?你不是說以後隊裡的二傳,都交給孤爪了嗎?你就是這麼承諾的?!”
黑尾搖搖頭:“那到不至于,規定訓練研磨從不偷懶,但是想讓他多出一分力都是不可能的。”
三人想想上周千花剛發來的訓練時間表,臉上不由帶上痛苦面具。
普通高中運動社團的活動時間也就是每周五天,一天兩小時而已。可他們音駒即将施行的部活時間,居然高達每天六小時!雖然也不是六小時都在體能訓練,但是比起其他高中社團,實屬看到就喘不過來氣的類型。
他們看一眼打遊戲一天一夜,昏睡着還被帶到體育館的研磨,内心默默為他點根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