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剛鎖上門,撐起透明塑料傘的黑尾無語:“你們倆是不是太默契了。”
研磨看着千花皺成一團的臉,哼笑,從書包裡拿出藍色折疊傘:“雖然都帶傘了,但我還是想和千花撐一把傘。”
千花腦中火箭炸開,耳邊轟鳴,被一記直球打的暈頭轉向。
傘撐開的時候,兩人沉默……
單人傘太小了。
失策!
“小黑,”研磨轉向黑尾:“你的大黑傘呢?”
“那個傘結實啊,我留給奶奶用了。”黑尾回答幹脆:“不過——”
他晃晃手上的透明雨傘:“這一柄,也能容納兩個人哦。”
黑尾!千花熱淚盈眶: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
“把我的傘給奶奶吧。”千花感動的遞出自己的折疊傘。“這個很結實,還有警報按鍵,蠻實用的。”
黑尾看着遞過來的小粉傘:“……謝謝你啊。”要我打這個傘走回去?恩将仇報是吧?
涼風和小雨細細密密清洗大地,草葉的青澀味和路邊不知名野花的淡淡芳香混合在一起,被涼風送進鼻腔,純淨溫潤的水汽味道,冰冷的溫度呼吸過肺。
千花一隻手挽住研磨撐傘的手臂,聽着雨滴打在傘面的聲音,能從透明的傘面看到,遠處天空上如同燃燒着似火焰般的晚霞,于天幕肆意揮灑出大片橙紫色彩。
“千花,你明天有時間嗎?”快走到電車站時,研磨看着天空開口:“我想邀請你到我家。”
“好啊!”
千花脫口而出,亮晶晶的眼眸裡裝着彩霞。
走在兩人身後,一米八七的酷boy黑尾鐵朗,穿着銀灰西褲,襯衫背心學院制服,舉着千花的粉色碎花單人傘,毫不羞恥走在大街上。
他長得高,根本看不見别人的指指點點。今天雨又大,也聽不見别人竊竊私語。
黑尾看着兩人眯眯眼:千花是不是快跟研磨一樣高了?啧,研磨,别再挑食了!
……
一路盤算明天穿什麼衣服,帶什麼伴手禮,千花腳步輕快踏進院門。
她收起研磨的藍色折疊傘,甩幹雨水,打算晾到自己陽台上。
嘴角的笑容在看清大門敞開的廳堂裡,悠閑煮茶的人影時,凝滞。
花山院千裡?
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千花将傘晾在連廊下,頭腦風暴檢索各中信息,緩步慢移。最後跪坐桌前,看着哥哥到過兩遍茶水後,将第三壺茶水倒進自己杯盞。
花山院千裡姿容秀美,坐姿豪放,他把茶壺輕磕在茶盤上,一擡下巴:“嘗嘗,我從武夷山帶回來的茶葉。”
武夷山?哪裡?千花對茶道不甚了解,端起茶杯入口。
内心還在思索:最近花山院家國内外局勢穩定下來。家裡也沒什麼事,爸媽應該不會特意讓他回來一趟。
啊,不對,千花眼神一晃:爸爸手裡剛換回的最後一批關鍵技術人員,打算重用。前兩日跟千花說,把人暫時先放在飛鳥興業,好讓業内認為花山院家野心不再,隻給以前的老部下們一個退休養老的地方罷了。
千花心裡有了思量,方才撂下杯盞,擡頭微笑:“哥哥,歡迎回家,路上辛苦嗎?”
花山院千裡右手輕點桌面:“還好。本來定下明天的機票,但台風停航,隻好今天回來了。”
“這麼匆忙?”千花露出恰到好處的疑惑:“什麼事這樣着急呢?”
“啊,你之前不是跟我說過,要做一家紡織貿易嗎?”千裡給自己倒杯茶:“可以談談這個。”
就這?千花不信,但還是面帶微笑:“哪裡就勞煩哥哥跑一趟,爸媽之前還說要去看看呢。”
“又不是去看我。”花山院千裡嘴角扯出一抹笑:“倒是你,千花。”
“我?怎麼了?”千花詫異。
千裡正襟危坐,和千花一樣的深紫瞳孔裡閃着細碎的光芒:“千花,生日快樂。”
明天,五月八日,花山院千花生日。
花山院千裡頂着台風降落東京機場,趕在生日前回來,向自己的妹妹說聲祝福。
千花把茶杯放下,盯着湯色清涼的茶水。又擡頭:“謝謝。是為了公司裡新進的員工嗎?隻是在我這裡領份工資而已。”
“哎!怎麼這樣想哥哥啊!”千裡撅嘴:“難道我們之間隻能有利益交易嗎?”
千花無語:“之前你在北美留學的時候,每逢我過生日,也不過是打電話,寄禮物。這次竟然頂着台風回來,說是給我過生日。”我是個傻子?
千裡抱胸歎氣:“女孩,還是傻一點好。”
千花輕瞥他一眼:“别傻了,期待别人是傻子這一點。”
千裡咂咂嘴,把兩份合同推到千花面前:“生日禮物。另外,明天我去你們公司約下技術部負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