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那裡來的勇氣,孤爪研磨翻身而起,
從倉庫裡翻出爸爸的防水雨具,帶上雨靴,帽子和護目鏡,準備直沖暴風雨。
窗外的東京被台風籠罩,城市陷入狂風暴雨之中。天空被烏雲壓得低沉,街上的路燈微弱地閃爍着,雨水像斷線的珠子傾盆而下,沖刷着空無一人的街道。交通癱瘓,街道上隻剩下風卷着雨滴肆意橫掃。
他望着一條街外模糊的霓虹燈光,自己貼身的衣服内袋裡,是一個扁扁的盒子。
黑尾迅速拿起什麼裝進衣袋,穿上雨衣喊住他:“等等我啊,研磨你一個人出去我哪裡放心?!”你忘了自己隻有一百一十斤了嗎?十級大台風都敢出門,怕不是最後要到天上就找你。
雖然研磨沒從千花那裡拿到地址,但之前小黑就從老師那裡,得知過千花的家庭住址。
葛飾區柴又7丁目19番24号
一片上世紀古舊靜谧的老舊别墅。
研磨還挺喜歡這種人口密度低,環境安靜的氛圍。也想過成年後,租一個這樣的庭院,也許還能和千花當鄰居。
可現在情況不一樣。
昨天千花說要來拜訪的時候,還提及自己父母在國外工作回不來。也就是說,狂風驟雨的台風夜,在可能面臨停水停電斷信号的情況下,千花一個人住在空無一人的古舊庭院。
這怎麼行呢?就算不是千花生日,也要确定她安全才行。
他看一眼灰蒙的天空,沉不住氣。
推開院門的瞬間,有人撐傘在他門前。
藍白漸變半袖方領正肩T恤,一邊被束在藏藍工裝褲裡,褲腳被雨水暈出更深的色塊。墨藍色厚底鋸齒運動鞋邊,沾上不少泥濘的塵土。
别着金屬排球徽章的,藍黑拼色側挎包也沾上雨水,被它主人懊惱的扯着。
狂風夾雜雨水撲面而來,冰冷刺骨。
她長發紮起,白兔毛發圈被空氣打濕,貼在頭頂,睫毛上也帶着水汽,笑盈盈的看着他問:
“你要出門?”
她背後,是昏黃的天幕和積水的街道,路邊樹木被風吹得東倒西歪,忽來一陣大風,遠處有廣告牌被掀翻,砸落在地上。
“千花!”研磨聽到黑尾驚詫的喊聲。
她在暴雨中來到自己家。
“啊!!!”千花猛地往前撲,剛剛大風刮過,讓暴雨斜斜穿過傘面打在她臀腿上。
她維持不住淑女形象:“可惡啊!就這幾步路而已!”還能把人澆透?!
研磨連忙抱住她,要把人帶回院裡。
“咻咻~”離院門幾步遠的地方,停着一輛邁巴赫,傳來口哨音。
半掩的後座裡,一位黑發紫眸的男人擺手。
花山院千裡邪笑,還要調侃:“哦呀,兩個全副武裝的小野貓,千啊啊——算了。”
雨水急急飄進車窗,車窗瞬間關死,不聞一音,而後慢吞吞駛離。
“快進屋,千花。”黑尾看着車開走,趕緊扯着兩人進門。
風驟雨急,幾步路就讓千花膝蓋以下褲腿全濕。
她把褲腳卷起,不讓它滴水,露出白嫩光滑的小腿。
進門時半低頭,不好意思的開口:“打擾了。”
研磨艱難的在廊下脫下雨具,聽到千花的聲音,含糊着說:“爸媽不在家。”
千花長舒一口氣繼續走進,神态放松下來,還在碎碎念:“還好不在沒被看見狼狽的樣子雨好大沒想到就這一點路也擋不住話說研磨黑尾剛剛是要出門嗎---”
話音未落,千花捂嘴,怔愣看着布滿裝飾氣球彩帶的客廳:“哇!”
語無倫次指着五彩缤紛的客廳:“這,給,這是什麼?!”
黑尾從口袋裡打開一個小盒子,順手拿起放在櫃門上的紙王冠,用發卡别在千花頭頂。嗓音低沉溫柔:“雖然因為天氣原因大家沒能來,但今天實在是個再好不過的日子。”
研磨握住她冰涼的指尖,聲色清冽澄澈:“千花,生日快樂。”
“啊啊啊!生日快樂!!”千花撲到他們懷裡,巨大的驚喜淌過每一根血管,她抑制不住的收緊懷抱:“研磨,黑尾求求你們今天就嫁給我吧,我會掙錢養你們的!拜托了!”
黑尾擦牙咧嘴:“哎?太貪心了吧。”
研磨似笑非笑:“這是你的生日願望嗎?”
“啊啊啊阿嚏!”
“感冒了?”
“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