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點吵。
大概是靈力放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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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竹才剛出竹林,南淮就急匆匆找過來。
“你剛剛進去過了?”
龍竹下意識把偷來的香塔塞在衣兜裡,點點頭:“嗯啊。”
南淮狐疑地打量她:“你不知道我們弟子不能進去嗎?你沒被觀主發現吧?”
龍竹有些好奇:“為什麼不能進去?”
莫非白鶴也還藏了什麼好東西?——說到好東西,龍竹低頭看了看左手戴着的木戒指,想起了和三弦郎的交易。
唉,糟糕。
剛剛都把這事兒忘了。
等香塔吃完了,再去找他問問吧。
南淮開口打斷了她的思路:“這是長豐觀的規矩,沒有觀主允許,誰都不能靠近竹齋,據說……”
他左右觀望兩下,謹慎掩口補充:“據說是外界流傳,觀主是為了看守竹齋中藏着的幾件傳世法器。”
龍竹迷茫眨眨眼:“什麼法器?”
南淮靜靜觀察她幾秒,見此有些意外地挑眉:“你真不知道?”
龍竹實誠搖頭:“不知道。”
“那你還進去,”南淮皺眉:“被發現是要被趕出去的!”
龍竹漫不經心:“我覺得裡面景色好看。”
“那也不能一個人進去啊!”南淮掰着指頭數:“就為了這個傳言,隔三岔五的就會有些邪門歪道的去竹齋偷襲,上個月都來五六個了。”
龍竹回想起上次那個紅色寸頭:“每個月都有?”
“也不是每個月,反正總有賊心不死的,”南淮啧聲:“觀主說不好在道門淨地造殺孽,一般都打暈了扔後山瘴氣林。”
活着是命大,死了……反正也不關長豐觀的事!
南淮滔滔不絕講了一路,見龍竹作沉思狀,于是拿手肘捅捅她:“你在想什麼?”
龍竹沉吟:“你是說,他從來不對偷襲者用奇儀兇格?”
南淮目光古怪:“當然啊!那可是殺招,以觀主修為,凡命中,對手必死無疑。”
龍竹:“……哦。”
她開始掐手算數。
南淮:“你在數什麼?”
龍竹嘀咕:“數他對我用了幾次雀投江。”
南淮:“什麼?我沒聽清。”
“找你們好久!怎麼在這裡!”方序從慈堂那邊跑過來,打斷兩人的對話。
南淮啧聲:“着急忙慌的,出什麼事了。”
方序屏氣凝神,将王天福打聽來的事情娓娓道來:“……鎮上學校後山,據說有個會吃人的山洞,你們還記得前兩天那猝死的小孩嗎?”
南淮眉頭皺成一堆,清秀臉上寫滿嫌棄:“記得,他爺奶給鎮上醫生潑髒水不成,早上還來觀裡鬧,說是孩子是被人下了咒死的,真是胡扯。”
方序期期艾艾的:“其實我覺得他們也挺可憐的……”
“呵呵,長點心吧,”南淮聳聳肩:“要不是我攔着,他們得找你算賬,說咒是你下的。”
方序低頭不語,忽而想到什麼:“王天福和他師叔近幾天住在鎮上,我們約好了,打算去山洞看看,你們要一起嗎?”
南淮看着他,半晌開口:“他難道是懷疑,有邪祟藏在山洞?”
方序抓抓頭發:“我也不清楚,反正看到了,我就得管一管。”
他不希望有妖鬼在自家道觀門口作祟。
南淮翻了個白眼:“天底下那麼多事,你要是都看到了,難不成都得管?”
方序理直氣壯:“我又看不了那麼遠,這都發生在長豐鎮了,我就得管。”
南淮拿他沒招:“二愣子。”
兩人一同扭頭看龍竹:“你去嗎?”
龍竹沒什麼興趣:“不去,我還有其他的事。”
方序愣了愣:“什麼事?”
她每天在文昌殿打瞌睡偷吃供果,也沒見有别的要緊事啊?
龍竹搓搓手,嘴角咧起,笑容有點陰森森的:“去找死。”
她突然想起那天竹林裡,被她掀起的袍角下,那雙腳踝上黑色紋路的含義是什麼了——那是某種術法的禁制。
所以……她現在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