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前輩,您可否随我一同回何家?隻要能夠化去曾祖身上的魔氣……”
李幽陽打斷:“你清楚我如今的情況,未必能幫得上忙,你為何沒去尋……沒去關河劍宗求助?或者去尋扶光君。”
何文偃搖頭:“關河劍宗自幽陽神君仙逝後,南流景繼任宗主,可他繼任當晚便開始守棺再不理事。至于扶光峰,何家人根本到不了,隻要一露面便會被魔族誅殺,無一例外。”
李幽陽沉默,良久開口:“那便去一趟何家,不過我現在的情況,不敢保證能夠解決。”
何文偃重重叩首:“多謝李前輩。”
李幽陽輕揮衣袖,木舟調轉了方向。
何文偃這才起身。
李幽陽重新拿起茶盞:“你是如何看破我身份的?”
何文偃恭謹道:“前輩方才困住混元宗弟子的陣法。”
李幽陽不解。
何文偃解釋:“曾祖曾言世間陣法之道無人可比幽陽神君,天下修士除去一些小陣法外大多要以更為厚重的靈息維持,可唯有幽陽神君在不借助靈息的情況下可随手畫出任何陣法。而方才的封靈陣法,便是元嬰修士用靈息也無法在那麼短的時間内做到封息封魂的程度。曾祖言,前輩您如棄了劍道改修符陣道,說不定早已超脫聖人成為神尊。”
李幽陽沉默,暗道日後要小心用陣法了。
何文偃忍不住問道:“李前輩既然回來了,為何不回關河劍宗?南宗主知曉您歸來,必會欣喜萬分。”
李幽陽眸色暗了暗,飲了一口涼茶。
何文偃識趣,不再追問。
北離淵猜出澄岩君被奪舍,但對于奪舍而來的遊魂到底什麼來曆并不清楚,如今聽着兩人對話震驚不已,他的師尊竟然是曾經的仙門巅峰幽陽神君!這……上天待他當真不薄。
李幽陽一盞茶飲盡,以這飛舟的速度到何家怕是還要一日,總要找點事情打發時間。
環顧四周,最後目光落在了北離淵身上,如今這小徒弟已經知曉了他的身份,想要再裝成廢柴什麼都不教指定是不成,可若是再教出來個南流景或者教出來個廢柴,那豈不是要讓他聲名掃地?要不省心些,直接殺了送入一個好的輪回?
想到此處腦中印出北離淵護在他身前的畫面,打消了殺意:“離淵,将手腕遞給我。”
北離淵照做,李幽陽探入靈息,眸色漸漸沉了下去,術法封脈何其狠毒,教習者沒有注意的話,結丹之日便是靈脈盡毀之時。
何文偃見李幽陽眸色凝重,忍不住問道:“李前輩,可是因為輪回鏡傷了北師弟?無論付出多重代價,晚輩都願意彌補。”
李幽陽搖頭:“與你無關。”
北離淵擔憂道:“師尊,可是弟子資質平庸不宜修行?”
李幽陽松開了北離淵手腕:“你靈脈被人以術法封印,結丹之前不會有太大影響,築基之後,為師自會為你除去封印。”
北離淵剛要叩首,李幽陽攔下了他的動作:“你方才撿的寶物内有一枚通靈玉拿出來給我。”
北離淵翻了翻空間戒指,拿出一枚通體碧綠的靈玉:“師尊,可是這個麼?”
李幽陽點頭,劍指輕輕點在靈玉之上,靈玉竟射出光幕,光幕中顯現一個複雜陣法:“學吧,一刻鐘後檢查。”
北離淵恭謹道:“是。”
自李幽陽開始教導北離淵開始,何文偃便别過頭看向别處。
李幽陽蹙眉:“你閑着也是閑着,過來與離淵一起修習。”
何文偃微怔,忙道:“是。”
後看向陣法,然後懵了,這是高階聚元陣,元嬰之上的修士或能勉強施為,這幽陽神君也太看得起他們了!他自己是陣法奇才,便覺得其他人皆是陣法奇才麼?
剛想到此處,北離淵拱手:“師尊,弟子學會了。”
何文偃:……
北離淵從未真正修行,大概對學會的理解有偏差,并不是記下手勢口訣就是學會,而是要能成功運轉陣法。
李幽陽漫不經心道:“施展一下為師看看。”
何文偃:……
這師徒倆還真是一個敢說一個真信!想着搖了搖頭,然而下一刻他直接震驚在一旁,隻見北離淵竟成功結陣,陣法運轉間天地靈息已經聚集在其身側。
李幽陽輕輕颔首:“不錯,凝神閉目,吸納靈氣,遊走經絡,歸丹田處,如此往複。”
何文偃覺得若他隻是初入仙門恐怕是聽不懂,然北離淵已經進入了修行狀态,這是什麼逆天之資?
“你還愣着做什麼?”,李幽陽清冷地看向何文偃。
何文偃趕忙學習陣法,半個時辰過去總算是勉勉強強地将陣法畫好,在李幽陽的幫助下總算是成功運轉專心修行。
李幽陽暗暗搖頭,何子墨的後輩天資怎麼差勁到這種地步。
嗯?!李幽陽眸色微沉,指尖快動一道陣法籠罩木舟,緊接着火石如雨砸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