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羽博略微思考後就聽從了他的意見,直接穿越幾個便衣走到四處都是監控的禮堂走廊,他雙手叉腰,透過大門的玻璃處看到半縷陽光。
太陽越升越高,溫暖和煦,那天不是這樣,沒有這麼柔暖,也沒這麼讓人帶着暖意……他神思到了某個記憶。
“算了,過去了。”莊羽博沉沉的歎了口氣,坐在走廊的長椅之上。
大門之外突然一陣吵鬧聲,他順着走廊的窗戶看了過去,街轉角處,兩個押送張美欣的便衣突然松開她的手臂,同時往後退了幾步,迅速從腰間拔出手槍,驚訝的看着發出火焰,肆意燃燒的女人。
莊羽博趕緊沖到門口,還沒等他說話,伍麟直接将他推入門裡,死死關上大門,指揮着身邊那些便衣。
慌亂了幾秒,一群訓練有素的便衣便重新恢複了鎮定,他們開始有條不紊的處理現場,打電話的打電話,擺警戒線的擺警戒線。
一切整理完畢,伍麟才打開禮堂的正門,而進入禮堂的小門已經被兩個戴着墨鏡的男人把守着,他們毫無波瀾的矗立在那裡。
“吱呀”一聲,小門打開,戴眼鏡的斯文青年走了出來,他皺了皺眉頭詢問道:“出了什麼事情?”
“季助,一點小事情,已經在處理了。”
莊羽博不卑不亢,淡定回答道。
季聿軒點了點頭,推了下面上的眼鏡,門口的戴墨鏡的男人悄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他的臉色變了又變,走到走廊邊上的玻璃窗向外看去,輕聲質問:“解決了?”
“請領導放心。”
“嗯,做好安保工作。”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十分鐘後,領導就要離開。”
“是!”
季聿軒扭頭看了看鎮定沉穩的莊羽博,他點頭微笑:“莊總好氣度。”
莊羽博微微笑道:“謝謝季助誇獎。”
房門再次關上,莊羽博聽到剛才那個十分鐘的話語,眼盯着手表上的指針一分一秒的滑過,可還沒等過五分鐘,身邊的伍麟已經開始走向禮堂關閉的小門邊上。
“伍麟!别過去,還沒結束。”
兩名戴墨鏡的男子伸手擋在門前,伍麟輕笑,“别緊張,我隻是想保護我們董事長向斯先生。”
兩個男人的眼睛被墨鏡擋住,雖然看不見神情目光,但莊羽博卻能感到他們真的沒有緊張。
他聽過其中一名男人說道:“還有五分鐘。”
伍麟低笑:“好,我隻是站在這裡。”
五分鐘後,向斯從裡面開門,第一眼就看見了門口的伍麟,他動了動自己的眉毛:“外面都處理好了?”
“處理好了,請放心。”伍麟接過他手裡的密碼箱,“向總久等了。”
向斯撇了撇嘴角看向遠處的莊羽博:“兄弟,你站那麼遠幹嘛?”
莊羽博這時才反應過來,剛才季聿軒出來時,想必裡面那位重要的領導已經離開了。而伍麟早就明白屋内已經隻剩向斯一個人而已。
門口的保镖自然知道自己的領導應該是提前離開,季助不過是在提醒他們要做好善後的安保工作而已。
而伍麟出身于軍人世家,入伍期間還給首長當過幾年的警衛員,看他剛才那種自然不做作的行為舉止,想必也早就想到,向斯在裡面不過是等待領導先離開,自己才能再出來。
隻有他,莊羽博,一個文弱不知世事的書生……
他心裡有點不悅,但不好表現在臉上,隻是讪讪的笑了幾聲,“向斯,怎麼樣了,一切都辦妥了嗎?”
向斯将手臂搭在他的肩上戲谑道:“你猜!”
莊羽博皺着眉頭,有點惱火:“這個我怎麼猜,你直說就是了!”
“這麼不禁逗!”向斯沖着面無表情的伍麟大笑,“你看他的樣子,真是有意思。”
他撫平了自己前額微微翹起的頭發,揚起下巴:“有我在,當然是沒問題的了。還有,今天事情這麼順利,我中午想吃點好吃的,伍麟,你去定個好點的餐廳,最好是麻辣火鍋,我很久都沒吃過了。”
莊羽博突然面色大變,甩開他長長的手臂,面對着向斯的方向,低聲呵斥他,“你……你,你忘了醫生怎麼跟你說的了嗎?吃麻辣火鍋,你不要命了?你才好了多久?”
他的手指垂在身體兩側,眼眶發紅,嘴唇微顫,因為怒氣的原因,十根手指還在不停的無序發抖。
向斯看到他的這副模樣,收斂了自己那種玩味笑容,老老實實的站好,認認真真的跟他道歉:“對不起。”
他一手插兜,一手摸了摸下巴,“好了,我道歉!就是腦子裡自然而然的想法,我也就是有什麼說什麼了。我保證,沒下次,行不行?”
一直跟在身邊悶不做聲的伍麟走了過來,他拍了拍莊羽博的肩膀柔聲說道:“你也該理解的,這不是他本來的想法。你該說說你的,但是别把自己氣壞了才好。”
莊羽博自知情緒失控,在兩人的注視下,他做了兩個強力的深呼吸,重新鎮定之後才淡然解釋道:“我知道了,我......剛才有點激動了,向斯。”
向斯重新将胳膊搭在他的肩上,“我在呢!”
他語氣輕松明快,手指使勁的在他肩膀上攏了攏。
莊羽博眼含熱切的望着他,因為向斯比他高上半頭,他微微擡頭注視着他的眼睛,向斯很容易看到他眼裡飽含着的濕意。
“向斯,你要好好保重。”
向斯彎起嘴角露出和緩的笑容:“放心吧,我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