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慕氏集團和MJQ吧?”
“嗯哼,沒錯。”
吳老翻着那些紙張,“那您怎麼看?”
“沒什麼好說的了,我會找人監視慕氏集團的一舉一動,還有那個姓安的,至于安裝公司那邊。”
他停頓了一下,将幽靈行動組的成員資料打開,翻到帶有慕婷照片的那張資料頁上,“這位慕氏繼承者的父親總不會一個心腹也沒有吧?經營了那麼多年,找個自己人去跟着應該不是什麼難事情。”
很快,秦墨言就接到了吳老的電話,電話裡,吳老讓他找個合适又忠心的人主動請願去邊境監督安裝風車事宜。
秦墨言第一時間想到了他在董事會上見到的那個反對公司合并的老李,他一口應下,直接找到慕語,“慕總,風力發電項目我沒意見,但是我要派個我信得過的人去。”
這種安插自己人的事情極其常見,慕語以為他也想從中分點利益,也是為了将來合作起來不要老找那麼多的麻煩,很快就答應了下來。
就這樣,老李在風車剛剛抵達山谷的那天,就已經坐着飛機趕到了波珠縣城。
車隊浩浩蕩蕩的開進了格薩山谷裡。
此時,還在秘道裡的隊伍正在艱難的行進着。
朗傑一再被追問傳說中的故事,可他隻是回答了幾句就推說實在是不知道了,“都是人們胡亂編造,誰都沒親眼見過,你們都是大城市來的,不知道我們這裡的狀況。波珠縣政府早就下令不許進山尋找秘道,就是為了不發生危險,發生意外。不然我們這些人每天不用幹别的了,光找人就要累死了。”
他這麼義正言辭的說法倒是讓人無法再過多的追問。
向斯腳底一滑,一個趔趄,要不是何彥雄馬上将他扶住,他恐怕就要坐在地上了。
“謝謝你老何。”
“你們都小心些。”何彥雄說完朝後面的幾人也警告着,“既然這就是秘道,那以前肯定發生過不少事情。你們看着地上的裝備和武器,這應該都是争鬥過後留下的痕迹。”
向斯站穩了之後才蹲下來用手電照着滑倒自己的位置,一灘水漬出現在他的身邊。他感覺朗傑的電筒掃過自己的頭頂,本想告訴他自己沒什麼大礙,可何彥雄不知道怎麼撞到了自己的身上。
“老何!”向斯以為自己打了手電,老何應該看得到自己。
黑暗之中,一陣快速的腳步聲從兩人身邊閃過。兩人擠擠挨挨的,像是一股力量将他們推至左手邊的方向。
“向斯?”
“老何?”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兩人迅速做出了判斷,向斯和何彥雄緊緊握住對方的手臂。
“别松手!”兩人同時喊了出來。
強風似的氣流将他們帶到秘道左手邊一個滿是碎石的支洞裡,剛才眼前一片漆黑的地方現在漸漸的露出微光,那些微光似乎是生長在石頭的表面之上。
兩人轉身要回到自己來時的方向,可無論看向哪裡,都看不到究竟是從哪個方向走過來的了。
“指南針呢?”
向斯急忙從背包的側面口袋裡拿了出來,“失靈了!”
何彥雄拿出自己的指南針,那指針緩慢的繞着中心原點轉圈,就是不肯停留在任何一個地方。
“向斯,你以前來的時候發生過這種狀況嗎?”
向斯和伍麟來過格薩山谷的事情知道的人寥寥無幾,他扭頭看着他,“老何?”
何彥雄似乎明白他心中的疑問,沉着冷靜的直言相告:“向斯,我是你父親趙銘偲的朋友,請你相信我。”
“……你知道趙銘偲是我父親。”向斯先是低頭輕笑,繼而擡頭望着眼前的男人,“我就說麼,你知道的可真是太多了。”
眼看着前方露出一片深藍色的天空,天空的邊際還閃着粉紅色的光芒,漫天星鬥一刻不停的移動,每過幾分鐘,還會滑過兩顆流星。
向斯語氣沉沉的說道:“老何,不是我不相信你,這條路我是真的沒有走過。”
兩人随便挑着一個方向前進着,隻見身側的右邊不斷出現帶着微光的石頭,他們蹲下來用手指觸碰,才發現有光的地方是因為長了如同觸須般的生物。
不同于平時見過的苔藓,那些細發生物更長一些,伸手撫摸過去,他們還會閃動着自己的光亮,如同和你打招呼那般的飄蕩。
前方平坦的路面上都是細沙,兩人迷茫的陷入那些沙礫之中,向斯放棄了從天空中辨識方向的想法,“老何,别走了,咱們停一下。”
他找了塊石頭随便掃了兩下,屁股和石頭接觸的部分還能感覺到那些細發生物的蠕動。
“嚯,你倒是真不害怕!”何彥雄對于這種蠕動型的生物很是反感,他四下望了望,看見一塊沒那麼多微光的石頭,他盡量的不想和那些細發生物接觸,“研究研究吧,這樣亂走下去不是辦法。”
向斯聞言“嗯”了一聲,拿出背包裡剛才伍麟遞給他的那封信紙和考古筆記的前兩頁。
“這筆記本應該是伍叔叔的。”他看完封面就将那頁遞給何彥雄,自己拿着扉頁念了起來。
“考古不藏古,知過去,創未來。”這工工整整的字迹,這一本正經的口氣,向斯一看就知道是伍教授自己題詞,而下面那些小字……
天邊的粉色的微光照得這些字體若隐若現,向斯拿出手電讀着那些熟悉的畫面。扉頁題詞下面畫了兩個簡筆畫的小人,每個小人手裡拿着一把手鏟。
向斯看着看着就笑了,笑着笑着眼睛就濕潤了,這個簡筆畫小人他是見過的,這是父親趙銘偲和伍教授兩人在外面風吹雨打時互相的調侃。
那時伍教授總說趙銘偲不像個物理學的教授,除了正經研學和上課之外,平時總是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兩個小人下面寫了一行小字,熟悉的筆迹讓向斯再次欣然落淚:你一鏟我一鏟,君子也報仇,千年也不晚。
這口氣,這調侃方式,向斯知道,這就是父親趙銘偲親自書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