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出和世良真純一樣的判斷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因為不需要找到足以定罪的證據,他們親眼所見的事實就可以作為依據。
将社長按趴下的那個人如果是兇手,那他應該早就知道社長死了,絕不會停留在原地,讓身前身後人發現了社長的死亡,連反抗和辯解都來不及就草率死了。
而那個立刻拿起手提箱的人在發現社長死亡之後立刻離開,且那個莽撞的人立刻就從屍體上拿了點東西然後跟上此人,說明此人地位不低,有一定的自主行動權和話語權。既然如此,他就算對伊能社長沒那麼忠誠,也得對會社背後可能存在的某個組織忠誠,并且頭腦應該不差。
這手提箱這麼重要,若他真需要拿,完全可以私下奪取,而不應該是在頂樓被看到自己抛棄屍體不管隻拿了箱子。等警察來了問一問圍觀的遊客,必然會提起此事,到時候箱子還會成為警方調查的重點對象。
而站在電梯前那個領路人,就是後來在電梯裡被毛利蘭所制服的那一個,當時工藤新一就覺得他的行為似乎有些刻意,不同于不斷掙紮的莽撞男,他根本沒有什麼反抗。不過這一點可以暫且不提。
他走在前面,完全可以在路過的時候扔下釘子,而且距離頂樓燈光開關很近,可以控制頂樓燈光亮滅,并且在社長出事之後,依然站在原地,根本沒有過來看眼情況。
更重要的是,燈滅的那一瞬間,社長身邊的人包括社長都立刻趴下了,但這個男人始終都站在電梯旁邊,并沒有一起趴下去——因為他就是兇手!
但得出這樣的結論之後,緊随而來的就是兩個問題: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接下來要怎麼做?
工藤新一緊緊地盯着電梯門,顯示屏上的數字已經跳到了十九,還在閃爍着。
電梯馬上就要到頂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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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景塔尖頂的燈驟然熄滅,我們就知道出了問題,”詹姆斯坐在車裡,與窗外的赤井秀一對視,“隻是未得到你的消息,所以沒有輕舉妄動。若真有變故,我們的計劃或許也要相應做出改動。”
赤井秀一戴着帽子,背着高爾夫球包,緩緩搖了搖頭:“燈滅之後頂樓黑暗,具體情況難以看清。不過,伊能一健應該已經死了。”
死了?
車裡的三個FBI探員俱是一驚。
伊能會社本身其實與組織無關,或者說還來不及有關系。這家會社确實在暗中洗錢,但與工藤新一所想不一樣的是,他們洗的其實是自美國運來的錢,那可全是美金!
雖有膽子偷偷運錢和洗錢,但他們到底不敢就在美國幹這件事,于是轉到了日本境内來。一次性将美金運夠了,大部分進行儲存,小部分就少量多次地換成日币,以維持會社明面上的支出。
觀景塔遊客就是再多,給每個遊客的零食和飲料再多,其實也消耗不了庫存,真正由此消失的,是所謂大量購入的生産原料。而這些生産原料明面上是質量高,實際都是二手的次等原料,價格差了幾倍不止,十年的差價積累起來,才能對上一次運來的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