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如芳連忙擺擺手辯解:“沒有沒有,我奶奶親手做的,用料很幹淨。”
宋絲雨翻了白眼:“那更不行,誰知道廚具有沒有消毒,做的人幹不幹淨,有沒有帶手套呢?”“你、你——”太侮辱人了,不吃就不吃,齊如芳心底難過的想。
她看向間緒,指望她出頭幫忙說話,事情是因為她才吵起來的。
可是——間緒才不管呢,她低頭玩着手機,一邊玩一邊晃着皙白的小腿,不知道看到什麼有趣的東西,嘴上露出莫名的笑意。
沒有人關注這些小吵小鬧,齊如芳崩潰,頭埋在桌子無助的小聲哭泣。
間緒玩手機的空隙注意到她,“膽小鬼。”
她鼓囊了句,又低頭打字:你去找我了。
【不知天高地厚】馬上正在輸入,不一會,内容出現,顯得對方很着急:你在哪,我找遍了泾河城,為什麼不出來見我。
【代表月亮懲罰你】:哦。
【不知天高地厚】又接連發了無數條信息,屏幕綠條一道一道的,手機叮咚叮咚地響起。
她點了免打擾,世界終于安靜了。京大宿舍是獨立浴室,雖顯破舊,但東西齊全。
沒有浴缸泡澡,不好。
間緒悶悶不樂,她抱着換下來的裙子和内衣褲從浴室出來,濕漉漉的頭發披在身後,感覺哪裡都不好。
宋絲雨看她跟傻子一樣,尖叫:“我的老天,你頭發不擦啊!滴的水到處都是,等會你拖地嗎!”
間緒五指捏了捏發梢,滴了一手的水,後背濕了一大片。
間緒茶色的眼眸深深地盯着宋絲雨,叉着細腰,語氣軟綿綿地挑釁:“不拖。”
“你——”宋絲雨煩死了,一群奇葩室友,她到底是抽了什麼神經說要體驗一下住宿生活,都是瘋子。
宋絲雨憤怒錘床。
間緒想了想,怕弄濕床上的格莉絲,才去衣櫃翻到一條毛巾裹住頭發。
陳媽媽并沒有為她準備幹發機。和媽媽告狀,然而媽媽的對話框仍然隻有自己在說話。
她躺在床上,雙腳在背後翹起,一晃一晃,她想了會,劃拉到新添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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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緒低頭噼裡啪啦打字發送:哥哥在做什麼,在和姐姐說話嘛,換下來的衣服哥哥可以幫我洗嗎?
江原:不合适,衣服自己洗。
間緒追問:哪裡不合适,我不會洗,你不是我姐夫嗎。
江原看着對方發來理直氣壯的話,麻木極了:不要說這種話,再說告訴你姐姐。
間緒:姐姐不理我。
好像戳到她的傷心事,她後面不回複了。本來以為她會安靜的度過在校第一晚,結果淩晨接到一通電話,另一頭嗚嗚嗚地哭,伴着風卷過,哭聲凄慘。
江原輕輕起身,走到陽台,“哭什麼?”
間緒聽到他在說話,嗷得更大聲了,“宋絲雨打我!”
宋絲雨披頭散發捂着臉上的牙印,暴怒:“我不是故意的,我道歉了你還咬我!”
電話那頭亂哄哄的,間緒哭着鬧:“ 我不要住宿了,我要回家。”
江原腦袋嗡嗡地響,怕她晚上任性跑出去,低聲安撫她:“不要任性,等我過去接你。”
許嘉仁在床上拉着簾子玩手機,聽到動靜,拉開一看,平日作息正常的江原這會起來了。
之前可是10點就退網的人,怎麼喊都不應,電話那頭好像是女生在哭诶!
不會是富書瑤吧,他怎麼還穿衣服穿鞋了,
“原啊,現在淩晨1:55了,還要出去嗎?啥事啊,要不要幫忙?”
江原愣了,“沒什麼,你睡吧,太晚今晚就不回來打擾你們了。”
許嘉仁:“沒事的啦,大家都是夜貓子,滕生睡的跟豬一樣,吵不醒的。”
接着又八卦地問,“我剛剛聽到有女生在哭,聽聲音不是富書瑤哦,是個很軟很甜的嗓音,你不會背着富書瑤亂搞吧。”
江原翻了個白眼:“别瞎說,是鄰家妹妹,她....沒有人管。”
富家的人好像對她很不關心,富書瑤知道嗎,在此之前他甚至不知道富書瑤有個被藏起來的妹妹。
夜裡發出“哐當”一聲,知道江原走了,許嘉仁在被窩裡自言自語,“誰知道是不是情妹妹。”活似被冷落空閨的是他。
銀蘭高中部宿舍夜裡有門禁,到時間直接落鎖。好在大叔通情達理,簡單登記就放行了。但女生宿舍不一樣,阿姨非常嚴格。
江原十分抱歉地喊醒阿姨,被阿姨“哪個年紀的”“找誰”“大晚上什麼事情”“有什麼不能第二天說的”“出了這個門要自己負責任”等連番拷問下,終于同意讓他進來宿管室,簽字。
江原戴着頂黑色帽子,帽檐在燈光下投出一小片陰影。
阿姨湊過去看他的簽名,老花鏡一挂,上面俊秀飄逸的字正是“江原”。
阿姨“哎呀”一聲,這才認真打量側着身簽名的少年,戴着帽子呢,門口沒認出來,
“同學你早報名字嘛,江原同學是大家公認的好學生,過來肯定有急事,不好意思啊,剛剛阿姨眼花沒認出來。”
江原同學家境非常好,她不希望得罪他,沒了這個鐵飯碗要難過死了,校園裡的妹妹生氣又可愛,她一把年紀了稀罕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