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題記:
“月光下的守護,是心動的起點。”
01.
月光像一汪融化的銀,靜靜漫過病房的窗棂。
江予白坐在林初夏的床前,目光落在她搭在白色被單上的手,纖細的手腕手連着透明的輸液管,藥水一滴一滴的落下,在月光裡折射出細碎的光。
他忽然伸手,指尖輕輕覆在她的手背。
涼。這是他的第一感覺。
少女的體溫透過指尖傳來,卻像觸碰一塊暖玉搬冰涼,可他的耳根卻莫名其妙燒了起來,連帶着胸前裡的那顆心髒也跳的亂七八糟。
在上周,他偷偷問過,他身邊的那個戀愛高手。
他問,“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樣的?或者說,如何才能判斷自己喜歡上了一個人。”
戀愛高手告訴他:“喜歡一個人就是,無時無刻都想看見她,見不到她時想她,見到她時目光會不自覺的往她身上看去。判斷自己是不是喜歡上了一個人,那就得問你自己了。”
此刻,江予白正望着林初夏熟睡的側臉,突然就笑了。
月光描募着她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
他想,他大概是完了,他喜歡上了林初夏。
醫院裡,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地面上,泛着淡淡的藍色。
江予白守在病床前,看着滴管在液體折射出細碎的光,他輕輕佛開少女額前被冷汗浸濕的發絲。
月光漫過她手腕的留置針,在床單上蜿蜒成銀色的小溪。
他忽然希望吊瓶裡的透明液體可以流得慢些,在慢些。
時間啊,請在慢些吧,這樣他就能多陪她一會了。
窗外的月亮躲進了雲裡,快要入秋了,連蟬鳴聲都變得稀少許多。
林初夏醒來時,江予白已經趴在她旁邊睡着。
她微微側頭,看見江予白趴在床邊,黑發淩亂的翹着幾根。
月光流淌在他挺拔的鼻梁上,睫毛投下的陰影随着呼吸輕輕顫動,身上散發出來的薄荷氣息纏繞在林初夏鼻周,讓她感到無比安心。
她忽然想起上次住院時,她躺在病床上,少年目不斜視的從她病房前走過的樣子。
而現在,她也是躺在病床上,不同的是,這次的少年并沒有直徑走過,而是趴在她床邊守着她,距離近的能聽見對方均勻的呼吸聲。
她轉頭看向另一邊,隔壁床空蕩蕩的,白色床單被月光洗的發亮。
不知為何,她想起了蔣小雨,那個曾經也被他這樣守着的女孩。
02.
林初夏她想:
蔣小雨,當時的你是幸福的吧,有一個這麼好的男孩子守着你,愛着你。
而如今,這個男孩也在我床邊守着我,可他不喜歡我,可我喜歡他。
這份喜歡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林初夏自己也說不清楚。
她隻知道,每次當她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在夢裡總會聞到那股從少年身上散發出來的薄荷味。
這份喜歡是來的莫名其妙,卻又似命中注定般的理所當然。
她看着面前那層淡藍色的床簾,上面慢慢浮現兩個模糊的影子,一個長發披肩,一個留着狼尾。
他們像是在朝她揮手,又像是在訴說着什麼,可轉眼間就又消失在了月光裡。
人人都害怕江予白,都說他是個壞孩子,他眉頭上的疤就是最好的證明。
可是隻有林初夏知道,這條疤是為了救她而留下的。
初三畢業那年夏天,林初夏因為和家裡人吵架,一起之下跑了出來。
在路過巷口時,她聽見裡面傳來一陣激烈的打鬥聲。
昏暗的巷子裡,一群人手裡拿着木棍,将江予白逼到一個角落。
為首的是一個臉上帶着刀巴的光頭,他冷笑着一步一步走到江予白跟前,順手從旁邊的雜物堆裡拿起一個酒瓶子,抓着瓶口,将瓶身狠狠砸向牆壁。
“啪”的一聲脆響,玻璃碴子濺了一地,隻剩下接近瓶口上的一截。
“不是很能打嗎?”光頭用剩下的半截酒瓶抵着江予白的脖子,玻璃邊緣已經劃出了血痕,“跑啊?怎麼不跑了?”
江予白吐掉嘴裡的血沫,不屑地哼笑一聲:“有種你就弄死我。”
就在這時,巷口外傳來警車鳴笛的聲音,那群小混混在聽到聲音後,吓得慌忙逃出了巷子。
見人跑遠了,林初夏才慢慢從一旁的垃圾桶旁站出來,關掉包裡正在播放着警笛聲的手機。
巷口裡,江予白正無力地坐在漆黑的角落裡。
03.
突然,在他面前遞過來一個白色的塑料袋,裡面裝着碘伏,棉簽和創可貼。
江予白擡頭看去,林初夏正單手放在膝蓋上,俯身看着他,眼睛彎彎地說:“沒事啦,他們已經逃走了。”
巷子裡的燈光昏暗,江予白并沒有看清眼前女孩的容貌,隻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山茶花香從對方身上傳來。
“你受傷了,我買了藥,幫你清理一下傷口吧。”林初夏晃動着手上的塑料袋,發出“沙沙”的聲音,眼神中滿是關切。
“謝謝。”江予白接過手上的藥,聲音啞的厲害,“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說完,他扶着牆站起來不穩時,晃了一下,林初夏下意識去扶,卻被我輕易避開。
少年背影單薄卻又透着一股挺拔,他一步一步向巷口走去,很快便就消失在了巷子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