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兩塊......六塊!”阮歆梨看着琉璃盞中的糕點有些失望,“怎麼還是六塊,沒有變多啊......難道是法力有限,需要隔一段時間才可以麼?”
自從那日琉璃盞憑空生出一堆蜜糖後,阮歆梨就一直在尋找這些糖的來曆。
她問了雲嬷嬷與珍兒,都隻說是她睡迷糊了。跑去問她的娘親,還險些被她全部沒收,吓得她也不敢再問。
阮歆梨趴在桌上,拿着琉璃盞用力晃了晃,除了流轉的光芒,也沒有其他什麼異常。
烏黑的眼珠子左右搖擺,糖不能問,她可以問琉璃盞的來曆呀!隻要找到送她琉璃盞的人,她就能弄清楚琉璃盞的秘密了!
想到便去做,阮歆梨拉着珍兒和秀兒跑去庫房,從孫管事手中拿到了那日的賓客禮單——
“大鳥金花瓶?”阮歆梨對着禮單一字一頓的讀着,一旁的珍兒糾正道:“是太烏金光瓶。”
“哦......那這個呢?”阮歆梨又指着下一行,五個字也沒認出兩。秀兒瞥了一眼接話道:“這是暗花缬羅錦。”
看一行問一行,珍兒也無奈道:“小姐,要不還是珍兒幫你找吧。”
明白以自己的速度,找到明天也是找不到的,阮歆梨将禮單遞于珍兒道:“那你找仔細點嗷!”
兩個小丫鬟湊在一起找了許久,直到第三遍翻到底才搖頭道:“小姐,禮單上并沒有記錄琉璃盞。”
“沒有麼?”阮歆梨停下晃悠的小短腿,歪着身子看了許久,确實看不懂這禮單,又隻得眼巴巴地看向珍兒道,“你再仔細找找,真的沒有麼?”
“奴婢确定沒有!”
阮歆梨滿眼失落,可轉念一想,沒有記錄,就說明這琉璃盞來路不明,越是沒有蹤迹,就越是能說明它可能有異能!
失望的情緒即時消散,阮歆梨背着手開心地在庫房打轉,腳步趔趄,一不小心撞倒了庫房中擺放的木架,眼前暈轉,她看到了一張張神秘詭谲的臉。
“小姐!您沒事吧?”
珍兒扶着跌坐在地的阮歆梨起身,驚吓之餘,阮歆梨這才看清方才環繞她的那一張張鬼臉,是懸挂在木架上的面具。她站在木架前細看,這一張張面具上繪着各色神魔鬼怪之相。
有點眼熟。
她眨眨眼思考許久,直到看到那張同樣紅得妖豔的祝融面具,這才想起熟悉之感從何而來。她将木架上的面具又重新細看一遍,果然,沒有狐妖。
“珍兒,禮單上有記錄這些面具是誰送的嘛?”
珍兒與秀兒對視搖頭,禮單她們已經翻了好些遍,看多了名貴物品,若上面有這麼“特殊”的禮物,她們二人定然是印象深刻。
這個也沒記錄?
阮歆梨敲了敲自己的下巴,難道這琉璃盞和那晚的狐妖有關聯?
好奇心高漲,阮歆梨想,她一定要找到那隻狐妖問個清楚!
在庫房裡蹲了許久,也不算是全無所獲。這會阮歆梨的心情好了許多,天色漸晚,她決定先回屋再研究研究琉璃盞!
在屋中坐至深夜,琉璃盞也沒什麼變化,阮歆梨強撐着迷蒙的雙眼,忍不住又打了一個呵欠。
算了,還是明天再繼續研究吧。她跳下凳子準備回床睡覺,離開前看了看放在盤子裡沒舍得吃的糕點,還是小心翼翼地一枚一枚放進了琉璃盞中。
嗯!如果明天還沒有生出更多的糕點,她就把它們通通吃掉!
抱着希望爬回床上酣然入夢,屋内除了昏暗的燭火一片甯靜。
半晌之後,緊閉的木窗輕輕掀起,一道黑影自屋外悄悄潛入。
黑影在屋中轉了許久,最終注意到在微弱燭火下光彩流溢的琉璃盞,它輕手輕腳的來到桌前,将手中之物放在了琉璃盞中。
那黑影盯着琉璃盞看了片刻,又将東西取出,把堆放在下方的糕點悉數取出,一口一塊全部吃光,待琉璃盞中空無一物,這才滿意地将東西重新放回。
它将琉璃盞調整到桌面正中,擺在了醒目之位,回頭看了看還在床上酣睡的小人兒,慢慢退回窗邊,翻身離去。
翌日,心裡挂念着琉璃盞的阮歆梨,一早便主動掀被而起。
她激動地爬上凳子看向琉璃盞,隻呆了一瞬,天塌了!
她的糕點呢!!!她囤了兩天都沒舍得吃的糕點呢!!!
阮歆梨抱着琉璃盞泫然欲泣,她将那小小的琉璃盞上下翻倒,卻連一點糕屑都沒倒出。
“我的糕點!你怎麼能不給反吞?你這個壞琉璃盞......”淚水含了滿眶,雙眼模糊間,阮歆梨突然發現桌上多了一張紙條。
“這是什麼東西?”她抽噎着打開紙條,用自己貧瘠的識字量仔細辨認道,“二月初七......大兇,不,不宜出門,切什麼行醫?”
紙條上的字寫得歪七八扭,本來識字就不多的阮歆梨讀得更是困難。雖然不太懂具體内容,但是讀起來倒是有些像雲嬷嬷常常念叨的老黃曆。
這是哪裡來的?雲嬷嬷落下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