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整整十二天,暴雨來得突然。
池南雪撐開黑傘走進地下車庫時,積水已經漫過鞋底。時言朝原本要跟他一起走,卻被臨時召開的董事會拖住,隻能發信息讓他先回淺水灣别墅。
"砰——"
傘骨收攏的聲響在空曠的車庫回蕩。池南雪按下車鑰匙,保時捷的車燈閃爍兩下,照亮了不遠處立柱後的人影。
他腳步一頓,手指悄悄滑進口袋,握住了時言朝今早塞給他的微型電擊器。
"池先生。"
小林從陰影裡走出來,職業套裝被雨水打濕,貼在身上。她左手無名指上的徐氏紀念戒指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把注射劑。
"時總讓我送您回去。"她的聲音依然甜美,針口卻穩如磐石。
池南雪輕笑,慢條斯理地解開西裝扣子:"改主意了?不是說要演完這場戲?你知道你違法了嗎?"
"計劃有變。"小林向前一步,"徐總想見您。"
車庫燈光突然熄滅。
池南雪在黑暗中側身翻滾,他踹翻一旁的消防栓,水流噴湧而出的瞬間,三道黑影從不同方向包抄過來。
電擊器放倒第一個人的同時,後頸傳來尖銳的刺痛——
"抱歉了,池先生。"小林的聲音漸漸模糊,"您可是價值連城的籌碼......"
保時捷的車鑰匙掉進積水裡,屏幕還亮着時言朝最後一條信息:
[等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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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氏集團會議室,警報聲驟然響起。
時言朝盯着手機上消失的定位信号,鋼筆在掌心斷成兩截。投影儀還在播放季度報表,但所有董事都看見,向來冷靜自持的時總臉上,第一次浮現出近乎暴虐的殺意。
"會議暫停。"
他起身時,蔣序的加密通訊接入耳麥:"追蹤到池先生的手機最後信号在淺水灣隧道,但——"
"調直升機。"時言朝扯松領帶,眼底翻湧着血色,"通知澳門那邊,計劃提前。"
落地窗外,暴雨如注。一道閃電劈開天際,照亮了他腕表下剛剛啟動的定位器——
那是今早他親手扣在池南雪腰帶内側的,他們那群人也太小看曾經的警校生了。
地下車庫的應急燈忽明忽暗,将積水映成血色。
池南雪單膝跪地,後頸的麻醉針讓視線不斷扭曲。他咬破舌尖,鐵鏽味在口腔蔓延,勉強維持着最後一絲清醒。
"别掙紮了,KN-77神經麻醉劑。"小林的高跟鞋踩進積水,鞋尖挑起他的下巴,"三秒内放倒一頭犀牛。"
原本甜美的五官此刻像融化的蠟像,嘴角誇張地上揚。她的瞳孔在昏暗光線中呈現出詭異的豎瞳——是高級仿生隐形眼鏡。
"你......不是小林。"池南雪喘息着,手指悄悄摸向褲腳暗袋。
"當然不是。"她撕開臉上一層透明薄膜,露出眼角猙獰的疤痕,"徐總叫我'蝮蛇'。"
最後一個字落下時,她的右腿突然橫掃而來!池南雪勉強側身,卻仍被踢中肩膀,整個人撞在立柱上。
"咔哒。"
手槍上膛聲在耳邊響起,冰冷的金屬抵住太陽穴。蝮蛇俯身,呼吸噴在他耳畔:"時言朝把你養得太嬌貴了,連反抗都這麼......"
池南雪突然暴起!藏在指縫的刀片劃過她手腕,鮮血噴濺的瞬間,他旋身一記肘擊!
"砰!"
子彈打穿天花闆。蝮蛇的表情終于變了——KN-77對常人能麻醉六小時,而池南雪居然還能反擊!
"驚訝?"池南雪扯開領帶纏住流血的手掌,"時家的醫療團隊,早就對我的耐藥性做了特訓。"
蝮蛇突然狂笑起來,嘴角幾乎咧到耳根。她甩掉高跟鞋,腳踝處露出金屬冷光——是義肢!
"那就更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