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者合二為一,再度提取裡面的血液放回顯微鏡,金珠消失不見。
真源之力的活性消失了。
阿木托搖了搖玉瓶裡剩餘的血,給出了結論:“吸引、同化、隐匿。”
這是真源之力表現出來的特性。
“吸引”這點已經在姜洛玉身上完全體現,至于同化和隐匿……暫時沒有頭緒。
姜洛玉:“吸引力會不會太大了點?”
他戳了戳自己身體外側套着的七八層結界,又看向聚集在結界周圍的花。
“如今正值真源之力的活躍期,它藏在境主您的血肉裡,過了這個階段大概會好很多。”凝星柔聲道。
“我等還是對真源之力知之甚少,現在隻能看出這些東西。”
阿木托:“它的吸引力如此之大,許是因為它可以說是‘世界之源’。”
“沒人會讨厭孕育出自己的東西,即便是沾染着真源之力的人。”
何在夕撓了撓頭:“至于為什麼會讓人對你産生食欲……”
“大概是獲得真源之力青睐的副作用。”
姜洛玉:“……”
神界雛形:“這就是你随便給人當爹的代價。”
姜洛玉:“不會說話就閉嘴。”
除了等待沒什麼更好的辦法。
于是接下來的時間,姜洛玉就縮在三清秘境,等着活躍期過去。
壞消息是他們無從得知宮牆裡為什麼會有真源之力,也不知道所謂的“第八界”到底在什麼地方。
好在宮牆根系的構成被分析出來了,是陰陽轉生花。
這偌大的春花宮牆,不知何時被這朵花的根系取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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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當天,金鈴還未響起,點麓早早地來到了侍仙居。
她的打扮和往常很不一樣,法衣變成了月白,就連頭頂都簪了朵白慘慘的花。
透過窗戶的縫隙,能看見她手裡還拿着一盞模樣怪異的宮燈,上面的圖案像花不是花。
“她手裡的宮燈真醜,還有衣服……”神界雛形又開始叽裡呱啦地點評一切,聒噪得像隻餓了七天七夜的□□。
“你們這些宮侍臉都和扶樂一模一樣,你到時候怎麼殺出重圍?”
姜洛玉煩得不得了,關上窗戶敷衍道:“内在美。”
“好了,你去找無相球聊天去,一會兒再出來,吵得我頭疼。”
笙舟給他的仙器有問題,他真要用的話根本撐不到半個時辰,所以神界雛形承擔了迷惑空杞的重任。
神族遺骨神的力量非比尋常,即便隻能通過他的身軀發揮一點功效,也非尋常仙修能夠堪破,就算是被天道敕封的仙帝。
神界雛形:“它也嫌我煩,已經不搭理我了。”
姜洛玉:“……?”
神識鑽進丹田,瞧見趴在元嬰懷裡蔫巴巴的無相球,姜洛玉果斷奪走了神界雛形說廢話的權力。
點麓直手動搖響了金鈴,很快二十二仙侍就站到了院内,每個都頂着一張少年人朝氣蓬勃的臉。
大多數仙侍都是成年男子體态 ,臉安在上面格外詭異。
點麓确定人已經到齊,開口:“跟緊些,你們一會兒全都去膳房候着,等着天黑之後去春花殿傳膳。”
衆人:“是——”
因着這幾天的訓練,新來的仙侍們兩兩一排走得又穩又快。
姜洛玉站在隊尾,旁邊是精神狀态好了不少的扶樂。
笙舟也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讓他天人五衰的迹象消失殆盡。
和春花宮裡真正的仙侍擦肩而過時,姜洛玉忍不住用餘光看了看。
那些侍者的臉都是自己的,隻不過和他們的一樣白罷了。
膳房位于春花宮東北角,跟着點麓踩了幾處傳送陣法,很快就看見了膳房的大門。
陣陣靈食香氣從裡面飄出,夾雜着一絲若有若無的腥臭。
若說這味道是獸血,可仙獸血液裡壓根沒有臭味兒。
神界雛形:“不會是魔獸吧?”
姜洛玉沒法反駁:“可能吧,你一會兒過去看看。”
進了大門,點麓把他們帶到了一處空地,又指了指廚房門口肥頭大耳的男仙:“等朱七過來叫你們,你們就端着菜去最西邊的傳送陣,去了春花殿切記不可言語。”
衆人再度齊聲應道:“是。”
等到點麓走後,朱七轉着一雙比米粒大不了多少的眼睛,道:“你們乖乖呆在這,要是亂跑看見什麼不該看的,我不介意給後院的仙獸加餐。”
威脅落到耳朵,衆人心裡忍不住泛起了嘀咕。
昨天點麓斬殺不肯進大鼎的仙侍已經超出了他們的預料,當時沒人敢提出異議,又或是當出頭鳥想從春花宮離開。
事後從鼎内出來,早就被火焰炙烤得沒了力氣,今天能爬起來已經成了奇迹。
如今被朱七的話一激,有幾個甚至開始盤算今天結束就離開春花宮。
飛上枝頭變鳳凰固然不錯,但這麼多人試了這麼多年,有哪個真的得了空杞仙帝的青眼?
還不如本本分分地修煉,再去秘境裡積累資源。
“我看完了。”
生姜苗版本的神界雛形縮回脊骨裡,聲音嫌棄:“後廚的食材不僅有魔獸,還有本體為獸類和草木的仙侍。”
姜洛玉:“……”
毀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