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琳以為她的主人一定會無比同意她這樣的處理建議,但是下一秒她的主人卻做出了同她建議截然相反的動作。
隻見她服侍了多年的淑女公主面不改色地打開木匣子,拿出了裡面的東西——劍。
對,那匣子裡是一把劍,一把看起來十分鋒利的劍。
一把應該理應由勇士持有的劍,不應該出現在一位公主馬車上的劍。
艾德琳想,王後真是無比惡毒,在她的繼女脫離她的掌控範圍之時,也不忘對她進行威脅震吓。
溫瑟拿起劍,艾德琳和露西娅跟見到什麼恐怖無比的事物一樣向身後躲去,兩人緊緊貼着馬車壁,一動也不敢動。
艾德琳還在請求,“公主,快把這危險的家夥放回去,我們一定要找機會把它處理掉。’
溫瑟充耳不聞,她握着劍,心中的激動沒法和任何人說,對于一個劍修來說,身邊沒有劍就好像出門不穿衣服一樣,沒有安全感。
這把劍和她那把陪伴了她百多年的劍沒法比,但是沒關系,隻要它是把劍,它就勉強可以算作她的陪伴。
就算是這把她覺得不怎樣的劍,她想得到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在王宮,她是公主,是淑女,淑女怎麼可能在腰間挂着一把劍,所以她想要一把劍的要求得不到實現。
溫瑟的記憶回到她被安娜指控為女巫的那天。
她對王後說,她要出王宮。
離開王後寑殿時,王後問她:“需要我提供什麼幫助嗎?”
其實在那之前,溫瑟想過很多種得到一把劍的機會,比如悄悄派人出宮買一把,或者想辦法從德裡安手上弄一把。
但那天,她鬼使神差說道:“我想要一把劍。”
王後聽完她的要求明顯也愣了,“你要什麼?”
面對王後的疑問,溫瑟更加堅定地開口道:“我需要一把劍,一把我能以正當名義可以随時佩戴的劍。”
“你确定你不是開玩笑?”王後問道。
溫瑟很認真說道:“我是真的需要一把劍,請幫幫我。”
王後确定溫瑟真的不是在開玩笑之後說道:“我可以給你為你找到一把寶劍,但是你想以正當名義随時佩劍,需要你自己想辦法。”
能擁有一把劍已經是一個收獲了,畢竟手裡始終空空要好太多了。
王後:“我會盡快給你準備好的。”
溫瑟驚訝于王後的痛快,問道:“您不問問我為什麼需要一把劍嗎?”
王後嗤笑一聲:“這有什麼很難理解的嗎,一個人需要一把劍,是因為她要麼需要這把劍了結自己,要麼需要這把劍了結别人。”
“你看起來不像個想死的人,所以這劍自然是用來對付别人的。”
溫瑟:“我還以為你會說女孩子持劍很不優雅呢。”
王後身體往後仰,靠在沙發上,姿态随意:“優雅這種東西,其實一文不值,它不過是世人用來束縛女人的,把女人裝在優雅的套子裡,揉搓壓扁,而女人還以優雅為榮,簡直可悲。”
這一番言論讓溫瑟很是震驚。
王後沒有理會溫瑟的震驚,自顧自地說道:
“遇到危險時,優雅保護不了你,甚至還可能拖累你,隻有手中有利器,才有可能為自己搏得活命的機會了,溫瑟,别相信什麼淑女就應該等待勇士來救,如果可以,我們應該自己就是勇士。”
王後還是王後,看起來那麼邪肆,就連說的話也那麼離經叛道。
但溫瑟開始有點喜歡她。
分開時,王後對溫瑟說,如果她在聖宮被德裡安或什麼人給暗害了,那她就是她最失敗的盟友,所以她最好活着回來。
别的什麼要求溫瑟可能做不到,所以也不能保證絕對會完成,但是保障自己好好活着這件事,她能做到,也必須做到,畢竟她可沒打算短期内再死一次。
溫瑟這次離開王宮前往聖宮的消息讓很多人都蠢蠢欲動,國王唯一的合法子女如果死了,王後又無子女,那麼德裡安無論身份如何都會成為唯一的王國繼承人。
德裡安背後最大的助力正是她母親所在的家族,他們是最希望溫瑟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