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們這次行動跟送死有什麼區别。
勞倫開始有些後悔參加這次行動了。
如果他不答應參加這次行動,這個時候他肯定已經躺在溫暖的床鋪上偷偷看他珍藏的香豔書籍。
放着溫暖舒服的夜晚不度過,偏偏摸黑出來送死。
勞倫覺得剛剛滿腔熱血的自己簡直是個傻子。
他開始覺得不服,憑什麼這樣的行動要選中自己,安德魯那種死腦筋家夥才是最适合參加這種行動的人選。
想到怪物可怖的面孔,勞倫覺得自己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在快速地往外冒着。
怪物會不會有着血盆大口,一張嘴就能把人的腦袋咬掉。
倒黴的艾伯特說不定就是被怪物擄走的。
到底為什麼要讓這樣恐怖的怪物存在在聖宮裡,應該一發現就用盡一切手段把怪物消滅的。
現在這種時候才召集這麼點人去消滅怪物,是不是太晚了些,而且能不能成功還說不準。
不對,勞倫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可怕的猜測。
也許今晚的行動根本不是去消滅怪物的。
聖宮沒道理放在一個怪物在自己的地盤上那麼長時間不消滅。
除非這個怪物的存在是有利于聖宮的。
隻有這樣才能解釋得通為什麼這怪物能一直存在于聖宮的範圍内。
那麼這樣的怪物絕對不可能被輕易除掉。
而且他們才七個人,怎麼可能是怪物的對手。
如果不是除掉怪物,那麼此行的怪物是什麼?
是投喂!
勞倫猛然意識到他是七個人當中唯一一個今年新納入聖宮的修士。
他想起往年失蹤的都是當年新納入聖宮的修士。
所以那些人根本不是無緣無故失蹤。
他們很有可能會投喂給了怪物。
他們可能像他一樣突然受到消息說要去參加某個秘密任務,不允許告訴任何人,然後就再也沒有回去過。
勞倫越想越覺得脊背發涼。
木屋内,撲向溫瑟的身影動作迅猛,溫瑟本能地後退一步,手中的劍順勢格擋在身前。
溫瑟借着劍刃反射的微弱光芒看清了襲擊者的模樣。
那是一個穿着髒亂衣服的年輕女人。
不對,應該是年輕男人,因為他穿着的是聖宮的藍白袍,這是新人的衣服款式,而聖宮的新人不會有女的。
溫瑟将劍橫在年輕男人脖子上:“你是艾伯特?”
“你是女人?”對面人聽到她聲音眼睛一亮,笃定說道:“你不是聖宮的人,不是特意來殺我的”。
這個年輕男人的聲音也挺出乎溫瑟意料的,怎麼說呢,就是不太像他這個年齡段的男性會擁有的聲音。
“對,我是艾伯特”,年輕人顫抖着聲音答道。
“你就是艾伯特,你是不是有個朋友叫安德魯。”溫瑟問道。
“對,是的。”
“艾伯特,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艾伯特身體顫抖得厲害,卻極力克制着,冷靜回複道:“聖宮要殺我。”
“為什麼?為什麼說聖宮要殺你?”溫瑟追問。
勞倫停住了腳步,他身旁的人注意到了他的動作,疑惑轉頭看向他。
勞倫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當然别人看不見,他自己也看不見,但是人在恐懼的時候總是會做些莫名其妙的事。
“勞倫,你在幹什麼?趕緊跟上隊伍。”領頭人旁邊的黑袍人斥責道。
“牧師先生,我隻是想清楚的知道我們這次行動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當然是為了淨化罪惡”。
“真的嗎?”勞倫後退着,“可是我覺得事情并不像你說的那麼簡單。”
“那你覺得這次行動的目的是什麼?”
勞倫搖着頭,“具體目的是什麼你自己清楚,我就隻問你一個問題,我們要去的那個地方,是不是艾伯特也在。”
黑袍人沒料到勞倫會突然提到艾伯特,眼神複雜看向勞倫,感歎道:
“看來你猜到了什麼。”
勞倫瞪大了雙眼,什麼意思,所有事情真的如他所猜想的那樣。
艾伯特和他都隻是怪物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