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内
沈青言拿着自己的畫就要去找那陳師爺,眼看就要看見了正堂的擺設。
陳師爺擋在面前,尖酸道:“呦,跑什麼?眼往哪看呢,再看給你眼珠子挖下來。”
活了這麼多年,還沒有敢和自己這樣說話。
沈青言想到了爹,硬是忍了下來:”師爺,我已經畫好了那犯人的畫像,你看一下。”
陳師爺看都未看一眼,不耐煩地将那畫像扔到了地上:”本師爺日理萬機,哪有時間看你畫的俗物,你去跟着那個陳,陳什麼娘去她家中看一趟,别讓她再煩我,市井潑婦!”
說完便背着手,哼着小曲往遠處走去,進了正廳,将門關了個嚴嚴實實。
沈青言心中一口悶氣升起,還日理萬機,就這慢悠悠和龜爬的樣子,哪像是有半分正事的樣子,怕是關上門去睡大覺吧。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罵,我忍。
剛想去撿畫,卻見一雙手搶先一步拿走。
崔微與看着沈青言所畫之畫雖未上色,卻線條靈動,人物栩栩如生,無一錯筆,與那陳三娘所描述的怪物可以說是一般無二。
難怪陳三娘連連說像。
沈青言喊道:“給我。”
崔微與身量高挑,沈青言拼盡全力也夠不到:“你給我。”
崔微與卻笑道:“一個男子,卻生的這般矮小。”
沈青言心想自己哪裡矮,嘴上也絲毫落下風:“長得高如何,空有一副皮囊而無内在,徒有其表!”
崔微與也不再逗她,将畫還給了她:“走吧。”
沈青言不解:“走,走哪去啊?”卻還是追了上去。
崔微與道:“你沒聽那人的話,怕是讓我們解決完這件事,才能談這畫師之事。“
沈青言不解:“不是,為何要我去查案呢,我不是畫師嗎!更何況現在還并未得到這一職,為何就要我去幹活。”
崔微與腿長,沈青言眼看兩人之間離的越來越遠,無奈隻得跟了上去。
聽雨軒
裴承蔺看起了兵書來。
景程雖然平日裡最讨厭的就是看這些有着大道理的書,但是公子似乎停在這一頁已經很久了。
心中頓時各種猜測開始湧了上來,公子是不是看膩了這些文鄒鄒的書,想要看一些别的。
但是礙于自己平日裡威嚴的形象,但是不好意思說。
作為公子的知心侍衛,自己有責任為公子排憂解難。
景程說幹就幹,回了房間,從床縫裡翻出了一堆自己珍藏已久的畫本子。
默默放進了公子書房内的書案上。
景程回來時,裴承蔺的書終于翻了頁:”去哪了。“
景程神神秘秘地說道:“公子,你的心思我都懂。”
裴承蔺看着景程,你若是懂了,便才是奇怪了!眼睛卻不由自主地往門口望去。
沈青言和崔微與來了陳三娘的家。
沈青言許久沒有走這麼多的路,累的很。
陳三娘一到家便開始,喋喋不休地說了起來:“那日,我出來小解,便看見那怪物在米缸前翻着什麼。“
崔微與看到廚房高低不平的磚地上,幾粒米掉進了磚縫裡。
崔微與繼續說道:“姑娘家中還有誰?”
陳三娘道:“家中就我和我那老頭子,還有個兒子。”
此時一個瘦弱男人從大門外走了進來,手上還提着一個菜籃子,見到陳三娘怯懦道:“娘子回來了,這兩位是?”
陳三娘不耐煩道:“你管那麼多做什麼?趕緊去燒飯啊,别讓我們阿牛餓到。”
男人也不敢說什麼,悶着頭進了廚房内。
陳三娘解釋道:”讓各位見笑了,我家女主外,男主外。”
崔微與道:“不如讓姑娘的丈夫也出來,說說那日的情況。”
陳三娘搖着頭,生氣道:“不用,有什麼事情你們問我便好,他膽子小,那日我暈了過去。他一個大男人,竟然也倒在了我後面。”
沈青言此時也若有所思:“娘子,平日裡你藏錢之處有誰知道,或者有沒有在外面說過。”
一聽到這話,陳三娘連連保證:“那二十兩銀子可是我的命根子啊,别說和外人說了,就連家裡人,我都從來沒說過,我就怕不安全,每隔一段時間我就換一個地方藏啊。”
這時西邊的兩扇門都被推開了,一個肥胖不過二十多歲的男子走了出來,喊道:“娘,怎麼還不吃飯啊。”
陳三娘換了副笑臉:“阿牛睡醒了,娘有事,找你爹去。”
沈青言一看見阿牛,眼神頓時亮起了光,此人倒和陳娘子描述的那怪物有那麼幾分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