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吓的哇哇大叫,陳三娘連忙安撫着阿牛。
趙六在一旁拍着馬屁:“我趙六此生願為陳師爺當牛做馬,這幾人多次騙師爺,就應該把他們砍了頭給師爺來當球踢。”
沈青言道:“還有什麼别的後招嗎。”話雖這麼說,但事到如今,陳師爺必定是動了殺心,還是把将軍府……
卻見崔微與将扇子遞給了自己。
一雙手卻慢條斯理地開始解自己的鶴氅,沈青言眼都睜大了,他是何意?為何解自己的衣服,難道是要對陳師爺使用美人計,不他應是美男計。
難道他才是什麼南風館出來的,那在館中應也是頭牌了。
衙役也都不敢有進一步的動作,生怕此人再使出什麼暗器來。
沈青言移開眼,心中即心酸又掙紮,此人連豬糞的顔色都知道,定也吃了不少的苦又算講義氣,就不必做如此犧牲了,伸出手就想給他把衣服穿回去。
崔微與手一揮鶴氅就被完全脫了下來。
沈青言的手也伸了起來,入眼卻是绯紅色官服。
沈青言的手懸在空中:“頭牌,你”
崔微與聽到沈青言的話眸底微顫一下。
自覺赧然,沈青言幫他拍了拍官服上不存在的塵土。
崔微與順手将鶴氅也遞到了沈青言的手中。
衙役也是不可置信地互相看着:“這,這。”躲在遠處看熱鬧的百姓也都驚了,紛紛走了過來,想要看的更清楚一些。
陳師爺害怕地咽了口口水,死死地盯着崔微與身上的那抹紅色,和腰間的銀魚袋。
崔微與挑眉道:“見到本官還不下跪,還敢拿刀指着本官。你們可知襲擊朝廷命官有何下場。”
衙役紛紛放下刀,整齊地看向了陳師爺。
陳師爺依舊強硬道:“誰知你是不是冒充的,你雖有官服,但官帽何在?告身何在?魚符何在?敕牒又何在?”
崔微與依舊不慌不忙從口袋中拿出了,黃麻紙裱绫的告身,銀魚袋中半塊魚袋,錦緞封套的敕牒一一拿出。”
衙役紛紛放下刀,看向了陳師爺,陳師爺的心涼了大半,那幾樣的東西自己再熟悉不過,全都造假的可能極小。
但卻依舊不敢相信,垂死掙紮喊道:“你官帽何在?”
一個俊秀的小厮從人群中擠了出來,小跑着到了崔微與的身邊,掀開手中的托盤赫然是一頂黑色烏紗帽。
崔微與不緊不慢地拿起來戴在了頭上。
小厮缙雲道:“公子人太多了,故而來遲了些。”
崔微與眼看着陳師爺,嘴上卻回道:“不是來的剛剛好嗎。”
崔微與故意道:“陳師爺,你方才說什麼?”
陳師直接栽倒在了地上,
又看向了越來越多圍觀的百姓:“本官到任,應當體察民情,若有冤屈,必為爾等做主。京師重地,天子腳下,凡有治安、賦稅,科舉等事,必嚴加督辦,以輔聖意。”
百姓中有人喊道:“這位大人可是個好官,一開始雖未明說是身份,卻一心查明真相,為民做主啊!”
百姓聽後紛紛跪了一片。
崔微與道:”都起來吧。
陳三娘眼看如此局勢,立即撲騰一下跪倒在了地上:
“大人,草民要告草民的丈夫趙六與外人私通,偷取我這些年辛苦積攢的錢财。”
“草民也要縣衙師爺陳士誠,哄騙我的錢财,胡亂斷案,冤枉我為兇手。”
崔微與道:“好。”
有百姓見狀也跪了下來:“草民也要告陳士誠,動用私刑,屈打成招活活将我的弟弟打死。”
“草民也要告陳士城強搶民女。”
告狀的聲音此起彼伏,一件件地控訴着陳師爺的惡行。
崔微與吩咐道:“将其罪行一一記錄下。”
缙雲道:“是。”
沈青言心中想着,好一招一箭雙雕,不費吹灰之力便鏟除了異己,還收獲了民心。
崔微與又看向了沈青言:“還不知你喚何名?”
沈青言道:“我嗎?”随後想到這麼說不合理法。
急忙作揖行禮:“草民,名曰裴晏。”
沈青言心想不能暴露自己身份,一時之間也想不到其他的姓,隻能借裴承蔺的姓氏用一下。
崔微與道:“是哪個晏?”
沈青言道:“回大人,是海清河晏的晏。”
崔微與:“是個好名字,你随缙雲一起去記一下百姓的狀詞吧。”
沈青言想到至今還未看到那衙門正廳道:“是。”
恒州軍營
裴承蔺眼看天已經黑了下來。
頭發花白的軍師周夜良道:“少将軍,是時候了。”
裴承蔺擦着一把銳如冰錐的匕首:“不急,周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