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在最前面的鐵蒺藜幾個士兵也急忙去搬。
也不知是被凍了太久,去搬蒺藜的一個士兵一個用力卻摔倒在地上。
眼看遠處的人騎快馬而來,急忙連滾帶爬往一旁躲去。
裴承蔺看着遠處搬了一半的鐵蒺藜,夾緊了馬腿,揮了下馬鞭,馬穩穩地越過了去,落在了地上。
一眨眼一陣風一般出了城門。
隻留下哒哒的馬蹄聲。
霜華園,房内已生了地龍,沈青言這一覺睡的還算安穩。
本想賴會床又想到縣衙之事還沒有着落,便下了床,燕兒梳妝時開心道:“小姐,昨晚落雪了。”
沈青言往窗外看去,果然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幾個丫鬟在掃雪。
沈青言倒覺得稀奇::今年落雪,倒是早。”
陳嬷嬷進了屋内,拿出一個白瓷瓶:“小姐,公子剛送來的,說有舒痕之效,能讓小姐手上的傷不留痕迹,讓小姐傷好的時候用。”
沈青言看着瓷瓶還覺得奇怪,怎麼送的這麼急,但又怕誤事:“先替我謝過他,有時間我再親自和他說。”
奈不住陳嬷嬷的的絮叨,用了兩口早膳,出了府。
雪雖下得不是太厚,但也不小,沈輕言換了男裝,又緊趕慢趕地去了陳三娘的家。
到了時卻見門口圍着一堆人,這是怎麼回事?
沈青言急忙往前擠去,陳三娘家不大的小院内,一些衙役不知在房内找着什麼。
陳三娘,陳三娘的丈夫,還有他們的兒子阿牛被兩個衙役看着此時正跪在雪地中。
陳三娘說道:“師爺不要再翻了,你們可是親戚,家中實在是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了。”
陳師爺又捋着自己細細的山羊胡子:
“親戚什麼親戚,天子犯法還與庶民同罪呢,本師爺掌管那麼大個縣衙。若因為是親戚關系就偏袒,不是讓别的百姓寒了心嗎。”
一個衙役來陳師爺耳邊耳語了幾句。
陳師爺嫌棄地看着陳三娘:“大膽陳氏,竟編造豬精謠言,妖言惑衆,來人給我抓起來。”
陳三娘覺得冤枉的很:“我什麼時候說假話了,我那天就是看見了一個怪物來偷我的銀子。”
陳師爺:“我看你是将這筆銀子給花了,怕交代不過去,賊喊捉賊,才編造出一個謠言吧。”
陳三娘連連否認:“我沒有,我沒有。”
陳師爺道:“還敢狡辯,豬精一案乃陳三娘偷花了錢财,賊喊抓賊,給我抓住她壓進大牢。”
兩個衙役立即來抓陳三娘的胳膊,陳三娘人高馬大拼命掙紮,罵道:“陳士誠,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收了我的銀子,說要幫我查案,卻在冤枉我。”
陳師爺喊道:“快啊,給我堵住她的嘴,兩個大男人連個女人都抓不住,飯都白吃了。”
沈青言不知這個狗屁師爺,為何一夜之間态度轉變這麼快。
但明眼人都看出事有蹊跷,毫無證據就胡亂斷案。
身旁的人都在竊竊私語:“我昨晚看的清楚真的是有豬精,你看那雪地上的腳印,怎麼可能是人的腳。”
“算了,别去自找麻煩了,聽說陳師爺後面的靠山大的很啊!”
沈青言往那人指的方向看去,又伸出自己的腳一比,确實是大的不符合常理。
街坊鄰居皆談論,卻無一人敢上前。
沈青言看不下去了:“等一下。”
陳師爺看着沈青言也認出了她。
陳師爺抱着手:“去去去,官府辦案,豈由你這個不知道哪來的小崽子置喙。”
沈青言聲音清脆,條理清晰:“草民自是不敢置喙,隻是有幾點疑慮,煩請師爺解答。”
“師爺口口聲聲說,是陳娘子賊喊捉賊花了那銀子,那她的銀子是花在何處了,師爺可查清楚了。”
“陳娘子多年來一直在街上本本分分賣豬肉為生,那請問是什麼原因讓她突然花了這麼多年積攢的銀子。”
沈青言打開昨日畫的豬精畫像:“這便是那豬精的畫像,若是陳娘子編造,為何街上其他人也有說見過。”
陳師爺眯着眼睛看着沈青言的畫,眼神又落到了沈青言的臉上:
“謠言惑衆,你不是問陳三娘的銀子都花在哪了?你還不清楚嗎”
“我看你就是那陳三娘的奸夫,她那銀子是不是都花在你身上了,長得就是一副小白臉的樣子,想必是南風館裡出來的。”
又眼神陰狠地盯衆人:“你們誰見了?我勸你們開口之前好好的掂量一下自己的身份,有幾個腦袋夠本師爺砍頭。“
”來人,把這個小白臉也給我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