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柱眼都瞪大了:“縣衙的大人。”
洪柱咽了口口水道:“大人,是因為安兒失蹤之事來的。”
沈青言道:“對啊,你是哪位。”
洪柱道:”草民洪柱,是安兒的舅舅,我阿姐孤兒寡母的,我就時不時地來幫襯一下。”
沈青言:“舅舅啊,那你可發現宋安失蹤前有什麼異常,或者知道和他有過什麼矛盾争執之人。”
洪柱眼眨的飛快:“啊,安兒,沒有什麼異常啊,就是和往常一樣讀書,争執也沒有吧,安兒是最與人為善。”
崔微與:“宋嬸,這宋安住的房間在哪?我們能去看看嗎?”
宋嬸随意指了下東邊:“在哪,大人去看吧。”
進了房間,入眼便是書。
沈青言心想果然是個愛讀書之人,書桌上已經蒙上了一層薄塵,看起來許久都無人住了。
書下面赫然壓着一張字條,上面寫着四個大字:“出人頭地。”
裴承蔺遞給了崔微與道:“大人。”
崔微與看了一眼,又随手拿了一本書,打開一頁,裡面密密麻麻地寫滿了注解,又随意拿了幾本,看得出皆用功讀過。
沈青言想着這宋安看來也是個極為用功要強之人。
沈青言站在窗口位置,卻聽見刻意壓低的說話聲。
洪柱道:“阿姐,你是怎麼認識縣衙的人啊,我和你說這些當官之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都是沖着你的銀子來的,我不是都和你說了嗎,安兒,我一定能幫你找到的。”
一向好脾氣的宋嬸,也忍不住地喊:“都這麼長時間了,你找到了嗎,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洪柱氣急卻又不得不強壓低聲音:“你小點聲。”
宋嬸根本壓抑不住:“安兒可是我的命根子啊,隻要能找到,不就是銀子嗎,你要多少銀子我都給你。”
洪柱此時聲音也大了起來:“閉嘴。”
宋嬸自言自語道:“我就不應該送安兒去讀書啊,都是我的錯。”
沈青言正聚精會神地聽着,忽聽到背後一道聲音傳來:“聽夠了嗎。”
沈青言被吓了一跳,轉頭卻見是眼含笑意的崔微與,才松了氣:“你吓死我了。”
崔微與挑了一下眉道:“你是在對本大人說話嗎。”
沈青言後知後覺:“大人,您真是神出鬼沒,鬼鬼……神秘莫測。”
崔微與:“鬼鬼祟祟?”
沈青言:“大人,我是在說我自己,我鬼鬼祟祟。”才怪,走路都沒聲音,不愧是南風館頭牌。
崔微與看着沈青言眼神亂瞟,不知又在想些什麼:“你聽見了些什麼?”
沈青言想到自己夢中之事,總是對舅舅這個詞有些不同尋常的微妙感覺:“這洪柱對官府之人倒是有些偏見,還應總是在宋嬸身上撈些錢。”
“大人可有什麼發現嗎?”
崔微與:“走吧。”
又走,崔微與已經走出門,沈青言隻能跟上。
什麼話都未說,辭别了宋嬸,便出了門。
兩人走後,洪柱坐立難安,大力地揉搓地自己臉,又聽到門口敲門聲響起,宋嬸隻是呆坐着,像是木偶般,動都未動。
洪柱被吵的實在是受不了了,氣沖沖地出了門。
景程舉着皂角膏:“姑娘,你的頭發是綢緞……”說未完卻看見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
洪柱道:“滾,什麼姑娘,趕緊給我滾,不然我打死你。”
景程吃了個閉門羹,看向了玄初:“怎麼回事,怎麼出來一個男人,玄初哥,你是不是弄錯了。”
玄初看了一眼門口:“十九号,沒錯,這家确實是十幾年前從外地來到京城,但當年戶籍記錄并不完善。”
如今之線索,隻知楚音容貌美麗,其子按年歲推算約莫十八九歲,但十幾年過去了,容貌定有變化,或許也早已改名換姓。
隻能一家一戶排除,這戶人家查起來,顯然有些難度。
裴承蔺道:“先去看其他人。”
沈青言和崔微與走出了巷子,沈青言越想越不對勁:“大人,我真覺得那洪柱有些不對勁。”
崔微與:“先回衙門吧。”
沈青言:“回衙門?”
天很快就暗了下來。
景程抱怨道:“可累死我了。”
玄初道:“這般便累了?”
景程:“嘴皮都是我在動,你自是不累。”
玄初道:“公子,是否是情報有誤,十二戶皆已排查完,這柳平巷内竟無一家符合。”
景程在一旁順勢撐住了牆,卻摸到了一張紙,仔細看去,畫上畫了個清秀年輕人,宋安,失蹤,這麼大的人還能失蹤。
随後便背過身去,靠在了牆上,将紙蓋了個嚴實,以節省點氣力。
裴承蔺沉默了片刻:“不,還剩一戶未查,”
衙門們,缙雲走了進來道:“公子已辦妥。”
崔微與吩咐道:“你去查一下一個名叫洪柱之人。”又看向了沈青言:“随我過來。”
沈青言跟着崔微與進了一間無人卧房。
崔微與看着桌上的包袱道:“将衣服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