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言二人一路跟着前面的提燈侍從進了書院内,走了許久,進了一個不大的院子。
那侍從介紹道:“這便是那三人之房間。”
屋内燈火通明,搖骰子聲,笑聲熱火朝天,一聽便知道是在賭錢。
崔微與點了點頭,侍者走後。
沈青言道:“大人,我們什麼時候開始啊?”便從袖中拿出一個小圓盒,便往唇上塗着紅。
鑒于沈青言總是有一些異與常人的反應,崔微與謹慎地問道:“開始?”
沈青言舉起沾着紅的手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抹到了崔微與的臉上,輕聲回道:“自然是大人想的那件事。”
崔微與手指碰了下剛剛沈青言觸摸的地方,也沾了些紅。
沈青言看着崔微與:“大人的臉可真白,再添些紅,更是别有一種鬼魅風情。”随即眼神盯着崔微與的唇,一個男人為何唇如此水潤,像是塗了口脂一般。
崔微與精準捕捉到沈青言的目光:“你究竟要做什麼?”
沈青言像是狸奴一般伸出手,無辜地笑着說道:“當然是要裝鬼吓他們啊?大人不就是這般想的嗎,這盒東西還是在包袱中找到的。”
崔微與臉色變了一變,往日能言善辯的嘴,也愣了一刻。
沈青言見狀還裝作不經意地追問道:“難道大人不是這麼想的嗎?還是說大人心中有更好的計策!”
崔微與也看出來了這裴晏是在存心報複,輕飄飄道:“自然是,這次你還算聰明。”
沈青言隻顧盯着崔微與臉上的那道滑稽紅痕頓時有一種大仇得報之感,随後又往臉上抹了兩把。
萬卷齋齋舍内
骰子搖的震天響,骰盅被重重地放在桌上
李崇南的眼睛已經有了不少的紅血絲,正死死盯着着骰盅,身旁幾個同樣身穿青衣之人大喊道:“開,開,小,小”
石峰開了骰盅,隻見裡面赫然是三個六。
李崇南的眼睛瞪大,看着那三個六。
王信急忙将一堆銀子全都放到了李崇南的身前:“李兄手氣真是好,簡直是紅鸾照命啊。”
喊小輸了這幾人,互相對視幾眼,又礙于李崇南的勢力,大氣都不敢出,紛紛起身告辭:“太晚了,該回去了。“
王信急忙挽留道:“這就走啊,現在才什麼時辰啊?再玩會吧。”
幾人想着玩了這兩個時辰,口袋比臉都幹淨,邊往外走便推辭:“時辰真的不早了。”
沈青言見有人出來了,急忙示意崔微與,二人連忙躲好。
卻見幾個身着青衣的人出了門,又聽見其小聲抱怨道:“我都說了不讓你們來了。”
李崇南見人都走了,面上明顯不高興,罵道:“什麼東西,輸了便走,我往日輸的時候,可沒像他們一般,拍拍屁股便走人。”
王信眼珠子一轉:“李兄,是他們不識擡舉,您是什麼身份,何必和他們一般見識,石峰還愣着幹什麼?快去拿酒,我們喝酒!”
沈青言身上都冷的有些麻木,向崔微與比了個手勢,便想去探探情況。
崔微與見狀點了點頭。
沈青言靠近了窗邊,隻聽一人道:“李兄這杯我敬你,我王信活了這麼久,都沒見過李兄這麼有魄力之人,就那個宋安一天天裝出一副清高的樣子,也不知道給誰看。”
又聽見一個聲音道:“李兄我錯了,我不該提這晦氣事,我自罰一杯,不,自罰三杯。”
沈青言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腳腕,随後回了崔微與身邊:“三個人應該在喝酒。”
崔微與盯着大門:“時候差不多了,走吧。”
沈青言點點頭,摸了一下自己的臉赫然是血般的紅,随後輕聲走到門邊,像是雕刻的木偶般僵硬地一下下地拍着門。
三人喝的正開心時,卻聽到敲門聲。
李崇南面色不悅地說道:“誰啊?”門外卻始終無人說話,但一下下地敲門聲卻仍在繼續。
崔微與來到了窗邊,将窗子輕輕擡起一個角,看着正在喝酒的幾人。
李崇南将杯中的酒全都倒進了嘴中,不耐煩地說道:“去,去。開門去,我倒要看看,是哪個狗東西。”
石峰聽後便起身去開門,卻因喝的太多,被圓凳絆住踉跄一下,差一點便摔在了地上。
王信拿起酒壺給李崇南倒着酒,卻突然感到後背一涼,全然忘了還在倒酒,李崇南酒杯中的酒早已溢出來,流到了李崇南的腿上。
李崇南感覺一濕,見王信不知在想什麼,毫不留情一腳便踹在了其身上:“瞎了你的狗眼了。”
王信結結實實地挨了一腳,痛的呲牙咧嘴:“李兄,你有沒有突然感覺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