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兩次。
朋友:【……】
她可能也是沒想到憑黎姝那張女人見了都要親親貼貼的臉竟然會有男的抵抗得了,敬佩對方定力的同時想話安慰黎姝,還沒發就見又進來兩條。
黎姝:【還做了鄰居】
黎姝:【(柚子葉掃晦氣)】
朋友:【………………】
她消化着短短幾句話裡蘊含的信息,簡直比短劇的反轉還能反轉。
她沉默了好半響才敲出一句:【根據我看劇這麼多年的經驗來說,我覺得你倆還會有後續】
黎姝:“……”
算了吧,她對孽緣敬謝不敏。
兩人正聊着,玄關處又傳來了敲門聲,很規律的二短一長。
黎姝出聲詢問的同時扒開貓眼,看到了十來分鐘才見過的陳叙州。
咚咚,咚——
敲門聲再度響起。
同時,消息通知欄彈出一條微信。
陳叙州:【給你送點水果】
許是臨得近,手機又沒靜音,被他聽到了,敲門依舊。
黎姝不太想面對他,但也清楚不同昨晚,一開始他不知道她在房裡,所以可以輕易地裝不在。
她暗吸了口氣,還是轉開鎖,隔着門和他面對面。
陳叙州手捧着一碗已經洗好的草莓,“下午路過買多了,給你分些。”
想到不久前她說的,又補充道:“不算太甜。”
黎姝視線從他手上那碟沾着小水珠,各個大小一緻的草莓上,移動到他狹長深邃的眼裡。
仔細觀察下會察覺他臉上又幾分不易察覺的讨好。
黎姝默然。
他也靜望着她。
走廊上的聲控燈由于長時間沒有動靜,熄滅了。視線裡一片黑,隻有他明亮的眼帶着心髒在跳動。
“陳叙州。”
良久後,黎姝開口。
燈光再次亮起,白牆上倒映着兩人的并肩的影子。
她五指蜷縮收緊,盯着他的眼睛,“你有喜歡的人嗎?”
問出來了。
黎姝如釋重負地出了口氣,她想給自己一個機會,萬一隻是誤會呢,萬一季衍的消息錯了呢?萬一哪句“最最最喜歡”隻是随口的玩笑呢?
黎姝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可是失望了。
她從他那雙卧着淺茶色瞳孔的眼底窺見了怔然以及給戳穿秘密的錯愕和慌張。
“我知道了。”黎姝笑了笑,制止他要說的話,“你知道我最讨厭什麼樣的男人嗎?”
“那些朝三暮四的。”
伸手把人推開,警告他,“不準再敲我家門,否則我報警告你騷擾!”
陳叙州:“……”
黎姝說完冷哼一聲,再度甩上了門。
陳叙州一頭霧水:“……”
他反應過來,皺眉,想把人叫出來問問,手指還沒碰到,面前的門再度打開。黎姝兇巴巴的臉冒出來,手指着他威脅地:“嗯?”
她推門出來,穿過陳叙州下樓,再回來停在他跟前,手機朝他,“看清楚了嗎?”
陳叙州彎腰一看。
是樓下單元門口貼的物業電話。
他不明所以,好笑道:“這是在幹嘛?”
“我說了再敲報警!”她冷哼一聲,手作刀橫在脖子處,鄭重重複,“沒開玩笑!”
威脅完黎姝擠開他往房裡走,半隻腳踏進去,想起什麼又扭回來,“不止甜的,酸的我也不喜歡。”
門帶着風唰一下又關上了。
陳叙州下意識往後仰了仰,身子也跟着震動的門抖了抖。
他盯緊閉的門,隐約還能聽到裡面乒乒乓乓的動靜,透露着屋主人此刻的心情。
陳叙州目光沉了沉,思忖過後還是先避鋒,明天再試試。
他把草莓放在門邊,給她發消息知會一聲。
消息沒有發出去,彈出了條系統提醒。
[消息已發送,但被對方拒收了]
他被拉黑了。
陳叙州:“……”
*
這晚黎姝久違地夢到了許多年少的事,從小聲的争吵到痛苦呼救。
巴掌、拳腳相向、掃落在地上碎得到處都有碗筷,一聲聲壓抑的呼吸裡伴随着那個不不耐煩的聲音,“瞅瞅你自己那個樣子,我都沒說你呢,倒是管起老子來了……”
“給你說了多少遍了,不要疑神疑。”
“人家孤兒寡母我照顧照顧生意怎麼了”
畫面瘋狂切換,各種碎片擠入夢鏡,黎姝睡得昏昏沉沉,醒來後惡心地撐着在洗手池幹嘔。
她喜歡陳叙州,也接受他對她沒有情愛的想法,願意拉下臉再嘗試一次。
但前提是他沒有喜歡的人。
無論他有意無意,一個男人在心有所屬的情況相愛還跟其他女生暧昧不清是她最不能容忍的。
這是不能逾越的底線。
陳叙州清冽的嗓音将黎姝從自我世界裡拉出來,她擡眸對上了他那雙淺茶色的瞳眸。
“早啊!”
黎姝嗯,一邊看時間一邊朝着電梯走。
早上乘電梯的人多,黎姝站在按鍵的位置,陳叙州在她邊上,他們被擠得肩膀幾乎挨着,黎姝從如鏡的壁面裡看到後有意識地往後挪了挪拉開。
陳叙州自然注意到了,跟着動了動,開口,“你微信把我拉黑了?”
黎姝嗯。
“為什麼?”他側目垂眸。
電梯到了一樓,黎姝擡腳要出門,手腕從後面被拉住。
她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輕歎了口氣,實在沒時間在這跟他掰扯,扭身,扒開他扣在腕上的手,直視着他的眼吐出兩個字。
“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