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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完，漂亮的眼開出半扇桃面望着他，笑意狡黠，微眯着像隻醞釀着壞主意的小狐狸。
風從窗口穿過客廳，淺淺的熱意攪動着平靜的空氣。
陳叙州長睫微垂，遮住了眸底湧動的情緒，半響從喉結溢出反問的單音，說：“我先聽聽。
“相信我，超級劃算！”黎姝說，“隻要你把微信頭像換回來，我也就不報複讓你繼續吃了，怎麼樣？”
“報複？”陳叙州很會抓重點，“你不是說是跟我道歉的嗎？”
黎姝不信他聽不出來是借口，翻了個白眼：“那你信了嗎？”
陳叙州也坦誠：“确實沒有。”
“那不就得了，你我心知肚明的事有什麼好藏掖的。”她把話題拉回來，“你再考慮下我剛的提議，我真的非常有誠意的。”
陳叙州揚眉，不明：“誠意是指？”
他懷疑的視線在她臉上打量幾番，确實沒看出來。
他委婉提出:“你說明一下？”
黎姝:“……”
黎姝覺得這人真的難搞，雖說是随口掰的，但是她向來最擅長胡說八道，眨了眨眼，腦子飛快轉動。
幾秒後她伸出三根手指，“三個！”
“隻要你答應我把頭像換了我再額外送你三個好處。”
陳叙州正襟危坐。
黎姝從第一個好處講起，她拍拍還未動過的半個西瓜，“看見沒，這半隻都是你的。”
陳叙州:“？”
“第二！”黎姝沒好意思看他的反應，自顧自講她的，手指一轉，指着拼了半邊的字，“還有這個，本人将親手拼湊＇好人’兩個字，以彰顯你的大氣。”
陳叙州:“……”
他瞥過去，即使字每拼完，但依舊能看出大概雛形真心求教，“好人兩個字有反犬旁開頭的？”
黎姝眼角一抽，動作利落地掃亂拼好的“犭”，從容應對，“哦對這個是練手，不算的。”
陳叙州眉心動了動，算是認可這個理由。
他開始好奇她還能編出什麼，于是等半響她還沒說第三個誠意，便主動詢問，“還有一個呢？怎麼不繼續說了？”
“等會兒，再給我兩秒鐘。”
黎姝思索着還有什麼能忽悠他，眼珠子都在眼眶裡轉成木偶了也沒想出來。
她無聲歎息，就在擡眼打算和他商量的一瞬間餘光帶到了他挂在靠枕上的外套，靈光一現，梨渦淺淺綻放，“我送到你到家門口啊。”
“？”
“先别急着震驚，聽我說完。”黎姝手指噓得在抵在嘴邊，給了他一個稍安忽躁聽我給你編個超絕解釋的眼神。
陳叙州:“……”
他眼尾松了下，歪點了下頭，示意她繼續。
黎姝舔了下唇瓣，即使頭皮在扯也面不改色繼續:“雖然很匪夷所思，但是我說真的，送朋友到門口就是我家的最高禮儀，不信你可以打電話問問季衍和冉冉他們。”
“平時他們來我家裡玩，我都頂多起個身，大多數時候還讓幫忙帶個垃圾下去。哪有送到門口還是家門口的。”
“能有此殊榮的你是第一個。”她說完，煞有介事地點了下頭，不知道是在說服他還是說服自己，“真的，這樣的誠意，我要是都不帶考慮的。”
一口氣說了一長串，把自己都說口渴了，黎姝順手拿起手邊的咬了兩口，問他，“考慮好了嗎？”
陳叙州沒說話，擰擰做思考狀。
恰此時，黎姝手機閃進一條微信。
是方馨冉的。
她本來想轉文字，卻不小心點成了播放。
她的語音順勢放了出來。
——姐妹，你看陳叙州新換的那個微信頭像沒有？天啊，他怎麼想的，是不是瘋了啊？怎麼換了個這麼個頭像，太抽象了吧。
——這是什麼新型懲罰嗎？也不知道是哪個人才畫的？
人才本才:“……”
黎姝聽完真的兩眼一黑。
即使換頭像那個人不是她，也沒人知道那幅頭像是她的傑作，但還是好羞恥啊啊啊！
沒有耐心再等他答應，黎姝打算來硬的，伸手，“拿來！”
陳叙州目光落在她白皙的手心，嘴角輕揚了下，把手放上去。
“？”
黎姝望着覆蓋在手上的大掌，莫名，“你幹嘛？”
他一臉無辜:“不是手嗎？”
“……”
黎姝一口氣哽在喉嚨，深吸了口氣，抽回手像玩反應遊戲一樣打他手背，“我說的是手機！手機！”
桌上的手機“叮”得又亮了起來。
還是方馨冉。
黎姝卻不敢看了，她苦口婆心地勸道:“哥，我錯了，我不應該醜化你。你快把頭像換了吧，我知道你也是在報複我。”
一邊說一邊起身去拿他打完後放在沙發上的手機。
她一心拿手機，全部的注意都在上面，導緻沒有留意腳下有切瓜時滑下的西瓜汁和沒吐進垃圾桶的籽，一腳踩了上去。
腳底打滑，她身形不穩，整個人控制不住地向前倒去。
黎姝下意識雙手撲騰去抓撐立點，眼看着就要摔倒，視線裡忽然出現一隻手，接着她腰間一緊，投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拉近間，她鼻尖還嗅到了一絲很清淡的味道，以及西瓜香。
“……”
此刻家裡就兩個人，誰救了她不言而喻。
黎姝心跳加速，說不清是因為剛才的危險而後怕還是因為遊離在西瓜味之外的那抹清淡。
她輕咬下唇，屏息擡眸，撞進那雙深色的墨瞳，剛平複的心緒又一次攪亂，手下意識蜷縮。
中指好像碰到了什麼，回彈了下。
她疑惑地垂首，想看看是什麼，就聽到耳邊他短促地抽了口氣。
黎姝思緒收回來，也緊張，“怎麼了？剛才撞傷啦？”
問完，他扣在腰上的手又是一緊。
陳叙州低頭，神色複雜地問她:“摸得開心嗎？”
黎姝:“？”
他深吸，提醒:“你的手在幹什麼？”
在幹什麼？
當然是摸——
黎姝無聲回答，目光也跟着他的視線下移，直到看到她的手正扒在人胸口，中指和無名指還穿過扣子孔伸到了裡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