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出這層潛意思,黎姝頭皮一炸,心神輕震,心間流淌過一股暖意。
氣氛陡然陷入沉默中,隻聽到他開可樂的“噗呲”聲。
黎姝回魂,看着他氣定神閑的模樣,撇了撇嘴,“那行,不玩牌了,把你自己給我玩吧。”
“……”
陳叙州喝水的動作停頓,接着喝了兩口,挑眉,似笑非笑,“你想怎麼玩?”
一副任君采撷的懶散樣,配合得不行,倒是給黎姝搞得不好意思了。
但她向來臉皮厚,隻需半秒就調整好了,視線胡亂轉了一圈,落在他淺道的唇色上。
剛喝過可樂,他淺淡的唇上反着液體光。向下,随着液體吞咽而上下滑動的喉結蠕動着性感得她心肝顫抖。
黎姝不由吞了吞口水,“那個……你的可樂好喝嗎?”
“……”
陳叙州:“還可以?”
黎姝哦,坐過去,“那我能嘗嘗你的嗎?”
陳叙州沒有防備,遞過去。
“不是這個。”黎姝跨坐上他的腿,雙手勾着脖頸,“我說的是'你’的。”
重重咬了“你字,一雙狐狸似的桃花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唇,不言而喻。
陳叙州瞬間明了。
他低笑,胸腔鼓動,像是帶着共鳴。清潤的笑聲撞進耳膜,臊得黎姝臉皮一燙,惱怒瞠他。
不及開口扣他分數,他的就攻了上來,餘下的威脅都被吞了下去。
呼吸在一瞬間被攫取,唇瓣被含住,點啄了幾下。
過了會兒分開,他松開,“嘗到了?”
黎姝眼珠轉了轉說沒有,“我再嘗嘗。”,拿回主動又親了上去。
夜色甯靜,燈光散發着暖光,周身安靜到隻剩下糾纏的細微嘬嘬聲。
*
方馨冉連續發了十來個表情包也,“拍了拍”十次,在打第三次語音時才終于被接通。
姐妹很少這樣不接電話,她詫異道:“幹嘛呢?這麼久都沒接。”
黎姝将手機放在一旁充電,去接了杯水,坦白:“接吻呢。”
“那也不至于——”
方馨冉下意識接話,反應過來猛然頓住,“你剛才說啥?”
黎姝:“接吻啊。”
“要是聽不懂,通俗點解釋就是:跟男人打啵啵。”
方馨冉:“……”
她緩了會兒才消化内容,:“跟誰?”
黎姝聽樂了,“寶貝你真可愛。”
“除了我隔壁那個還有誰?”
“……”
方馨冉再度深深吸了口氣,真的要瘋了,“你不中午還說他在追你?這麼快,才一個下午你就淪陷了?”
黎姝莫名:“沒有啊。”
“那你們接吻是?”
“我驗貨。”黎姝一本正經地胡扯,“我從家裡找出兩罐可樂,用他檢驗一下是不是過期了而已。”
“……老子信你個鬼!”
方馨冉無語翻白眼,也不糾結他們兩怎麼親起來這個問題了。專心打聽這些天被她一鍵跳過的劇情。
“你們兩到底怎麼回事?之前不還'有你沒他’嗎?怎麼突然快進到他追你了,給我如實道來,一句話也不準漏!”
黎姝:“……”
于是兩人足足聊了三個半小時,最後錢老闆實在看不過去了強行苦苦哀求二位小姐妹才作罷。
不知道怎麼回事,黎姝最近變得多夢起來。
今晚她夢到了小時候的那些刺耳的畫面,斷斷續續,被夢魇困了一宿。
第二天打了兩層遮瑕都沒遮住垂垂欲掉的黑眼圈。
恰好隔壁的小陳同學撞上來,她便毫無憐憫心地轉而使勁折磨他。
陳叙州不堪其擾,又無可奈何。
白天工作紮堆心情也騷擾他,一直捱到下班跟蘇子彥回家。
之後的日子依舊是各自忙碌。随着跟陳叙州的約會頻率增加,黎姝也切實體會到了他那句“從一開始”的含義。
之前沒有意識,等現在分明他在追自己後才恍然覺醒,他竟然從很早就跟她玩起了追求的戲碼。
怎麼說呢?
偏向瞎子抛媚眼。
晚上兩人在外散步時,黎姝跟他說起這事時都有點同情他了。
但她不覺得是自己的問題,“要怪就怪你不知道明說。”
扭扭捏捏的還沒有她幹脆呢,雖然她也半斤八兩,但如果不是那個誤會她早就A上去了。
陳叙州好像睨了她一眼,思索着說道:“現在也不晚。”
黎姝:“?”
很快她就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了。
隔天,黎姝照常出門上班,關門的時候卻發現了一點小驚喜。
在幹幹淨淨連個“福”字都沒貼的門上,多了張熟悉的便利貼,是上回把他拉黑後他用來跟她隔空對話的媒介。
她扯上便利貼,看上面的字。
——可以考慮讓我做你男朋友嗎?
落款是他的名字和昨天的日期。
剛好是他們聊完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