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木忙上前扶着自家公子,不着痕迹的擠開程芫。
程芫瞥他一眼,轉身大步進了客棧。
“阿芫等等我。”
徐言君忙想要追上前去,連木扶着他:“公子你慢點。”
陳松喬路過徐言君時,像是不認識般上下掃視他一眼。
“徐公子你這是?”
“我家公子隻是有事與程小姐說。”
連木搶着解釋。
“哦。”
陳松喬聳了聳肩,越過他們主仆二人進了客棧。
陳書藝給衆人安排了天字号房,幾人在樓下大堂用過飯,便各自回了房間。
那些同行的學子則分散開來,有的住在天字号,有的住地字号房,還有貧寒學子選了大通鋪。
程桂數着手中的銀錢,咬咬牙也選了地字号房。
蕭薔則摸了摸趙笙暗中塞給她的鼓囊囊的荷包,選了天字号房。
程芫用過飯直接回了房間,她隔壁住着陳書藝,另一邊住着徐言君。
趙笙緊跟着自家公子與他同住一間。
徐言君雖然想與程芫同住,但人多眼雜,又有連木緊緊盯着他,隻得無奈放棄。
晚間,程芫捧着書打發時間,聽到房門敲響。
打開門,便看見程桂站在門前。
程芫挑眉:“有事?”
程桂尴尬的搓了搓手:“二姐,你什麼時候發達了,我都沒聽娘提起。”
“與你何幹。”
程芫懶得跟她廢話,擡手關門。
“哎等等。”
程桂忙止住程芫的動作:“二姐,我進去同你說。”
她矮着身從程芫的身邊鑽進屋子。
程芫想看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緊跟着關上門。
“說吧,什麼事?”
屋裡沒有旁人,程桂不再那麼局促,她坐在桌旁倒了口茶水。
“二姐,能否借我點銀子,待我此番中了秀才必定能還你。”
“就這事?”
程芫暗罵自己多此一舉,上前準備将人扔出去。
“不是,還有其他事。”
程桂就知道這人不會輕易借她錢,忙道:“你找了那麼醜的男人做贅妻,一定不容易吧,不如我幫你一把。”
程芫腳步一頓:“贅妻?”
門口外傳來悶聲偷笑。
程芫臉黑了。
程桂以為自己猜中了程芫的心思,得意洋洋道:“要是那男人不知不覺的沒了,他家的産業豈不都是你的。”
程芫咬了咬牙:“你有什麼法子?”
程桂壓低聲音:“我知道娘那裡有一種毒藥,能讓人看起來像是勞累過度而亡,保證任何大夫都查不出來,我去偷來給你那醜夫郎用。”
她盯着程芫:“不過你要保證,奪了他家産之後,得分我一點。”
見程芫垂眸,似有些意動的模樣,她緊跟着勸。
“待我考上秀才,回村便讓娘将你重新記回程家,日後我有功名,你有錢财,我們程家何愁不壯大。”
“況且有了錢财,你就可以納十個八個小侍,再娶個貌美可人的夫郎,嬌夫美侍在懷,豈不暢快。”
她撇了撇嘴:“看你那醜夫郎巴着你的稀罕勁,一路上都跟你待在車廂不下來,怕是絕不會讓你納小侍。”
程桂想到徐言君那粗壯的身形和臉上那道倒人胃口的長疤。
“你看着那張臉,每日被逼着與他親熱,不覺得惡心嗎?”
門外傳來隐約的悶哼聲,程桂警惕的看過去:“有人?”
程芫扯了扯嘴角:“沒有,你聽錯了,你怎麼知道你娘那裡有這種毒藥?若是普通毒藥,到時被查出來後我沒好下場,你也别想有好果子吃,他家中可不是等閑的富貴人家。”
程桂看徐言君出行的排場和衣着就知道對方不簡單。
她自信滿滿:“放心吧二姐,我曾聽到咱娘半夜在後院外跟人交談,我特意跟上去看了那毒藥隐藏的位置,絕對不會錯。”
程桂沒說的是,與她娘交談的人她也認識。
那次之後沒過幾天,那人的夫郎勞累過度病逝,沒多久那人就娶了新歡,無任何人懷疑。
程芫眸色微暗:“既然你娘有這種毒藥,一定是做過這種事吧?她對誰下的手?”
程桂一時分神,脫口而出:“當然是前......”
說到一半,她猛然回神,讪笑着道:“我當然不知道,娘她怎麼會跟人說起這種事。”
她娘的前夫郎,不就是程芫的親爹。
“是嗎。”程芫指尖動了動,笑道:“那待你回村後偷來毒藥,我确認之後,再談下一步的計劃吧。”
程桂掩下心中的激動:“好,二姐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她不怕程芫騙她,畢竟她那個夫郎是真的醜,隻要是正常女人,完全忍受不了日日面對那樣一張臉。
程桂還想順勢跟程芫借點銀兩,被程芫三言兩語打發走。